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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类 》 性情解讀:劉緒義讀春秋 》
第69節:多難興邦,霸權轉移常在晉(11)
劉緒義 Liu Xuyi
於是他帶着母親隱居山林。晉文公得知以後,派人四處尋找,但還是沒有找到,衹得以綿上之田虛封介子推。民間還流傳着文公為逼介子推出山而放火燒山,介子推寧肯燒死也不願出面,結果與母親雙雙被焚的傳說。據說"寒食節"就是因為悼念介子推。不過這種放火燒山的說法僅僅是民間傳說,史無所出。
後人皆以介之推賢,而說重耳忘恩。其實非也,縱觀介之推之功,僅僅夠得上那種"以力事我而無補吾缺者",最多能夠受次次賞。想當年重耳流浪在外,立這種功勞的又何止一人,介之推怎麽好意思當衆提他這點功勞?重耳記不起來也是自然。再說,用自己的肉給主子吃,這種人,我覺得還是敬而遠之為好。這可能是重耳有意不提他的功勞的原因。
《呂氏春秋》說,介子推不肯受賞,出走前曾賦詩一首懸於宮門之上,曰:"有竜於飛,周遍天下。五蛇從之,為之丞輔,竜反其鄉,得其處所,四蛇從之,得其露雨,一蛇羞之,橋死於中野。"詩中將君主比作竜,五賢士比作五蛇,並以"一蛇羞之,橋死於中野"以鳴自己所遭到的不公正待遇。此說也不足為信。介子推曾對其母說:"身欲隱,焉用文之,文之,是求顯也。"如是,介子推一心淡出世事,以求退隱山林,那有何必作詩懸於宮門來為自己鳴不平呢?所以,到了《史記》中,這首詩就變成了"介子推從者"懸書宮門,也就是他的隨從所為。介子推衹怕僅僅是一個因為封賞不公而退隱山林的人,是文公流亡時的一個普通隨從。如果史載介之推對母親所發的牢騷確有其事,那麽,這更加衹能證明介之推根本不瞭解晉文公。他認為,重耳得以繼位是上天的功勞,與五賢士無關,五賢士表功就是貪天之功,這顯然是不符合實情的。
相比起顛頡而言,介之推還算是幸運的。
顛頡應違反軍紀而被晉文公處决。
顛頡之死經過是這樣的:晉文公後來率軍攻滅了曹國,由於文公流亡時曾路過曹國,而且在曹國碰了丁子,所以破曹之後對曹人進行了報復。上到國君,下到兵卒,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惟獨對一個名叫僖負羈的曹國大夫善待有佳,命令全軍官兵誰都不許騷擾僖負羈及其傢倦,理由是當年過曹時,曹國上下衹有僖負羈對晉文公很好,還送了食盒和一塊玉璧給文公。顛頡和魏犨(魏武子)不滿,他倆都曾追隨晉文公流浪,可卻衹得到了他二、三等的賞賜。魏犨倒還受賜繼承了魏氏傢族的大宗,可顛頡於史册中卻找不到顯赫的出生記錄,想是待遇不佳。二人一怒之下,一把火把僖負羈的傢給燒了。晉文公大怒,决定處死二人以正軍法,但最後處死的卻衹有顛頡一人。並將顛頡的首級傳於三軍,三軍上下悚然。
那麽,文公為什麽獨獨衹殺顛頡一人呢?
根據《左傳》的解釋,晉文公衹殺顛頡一人的理由是因為魏犨乃勇將,捨不得殺。且不
說此種說法對不對,不妨想一想,如果魏犨一同被處决,日後人們在談起晉文公的五賢士時還會否提及魏犨?顯然不會。若魏犨被殺,而再提他為五賢士,這就意味晉文公衹因賢士曾犯過縱火案這麽點不大不小的錯就殺死了與自己生死與共、同甘共苦的手足兄弟,這未免有辱君嚴。因違法而被殺的人本就不合"賢"的定義。顛頡在《僖公二十三年》還被列為五士之一,百多年後的叔嚮卻絶口不提,更晚的《呂世春秋》、《史記》都不提,這反倒另人懷疑。因為,後世將賈佗列入五賢士之一,但是賈佗直到晉文公的孫子晉靈公即位後纔有活動記載,這就越發奇怪了。即便賈佗確有隨文公出亡的事實,衹怕當時也是一普通隨從,並非核心成員。由此可見,殺顛頡而不殺魏犨,是因為一個是文公流亡時的核心成員,一個則不是,其親疏遠近决定了文公之所以一殺一捨。介之推顯然和顛頡一樣,都不在核心成員之列。
這一次論功行賞在晉國歷史上意義重大。在晉獻公之時,國內公族被他一殺殆盡。而這一次受到文公奬勵的人從此躍居為晉國的貴族。
重耳燒的第三把火是安定周王室。
這時的周襄王想趁着齊桓公剛死的大好機會重新樹立王室的威信,為此做了許多事。比如寬赦當年召群戎攻擊自己的弟弟子帶,把他從齊國請了回來,以彰顯寬厚仁義。鄭國伐滑,周襄王又出面干涉,跑來做和事佬。鄭國一旦尊奉王命,停止對小國的掠奪,那麽周襄王就能重樹天子的威信,也能讓諸侯對東周的能力颳目相看。可是周襄王的戲演砸了,鄭文公一心搞擴張,根本不由得周襄王擺布,不但不接受東周的調停,反將兩名周使扣壓,以示對周襄王的警告。
鄭國無禮拘禁天子使臣,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做着重樹天子威信大夢的周襄王的臉上。這記耳光打的周襄王竜顔大怒,於是他奮而興兵。樹不了仁義,衹好樹武威,周襄王要采取軍事動作,以戰爭來說話。可是東周財竭民寡,力量不足,周襄王為了湊齊一支大軍,竟然不惜藉狄人之力。為了得到狄人的大力支持,襄王與狄人聯姻,娶狄女隗氏為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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