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完全"一边倒"的批判声,让刘文典大感意外,觉得很委屈,他后来多次跟儿子刘平章说:"我很佩服鲁迅,怎么可能攻击他呢!"
他所说的,不过是一家之言而已。
内容并非"空穴来风"
站在今天的角度回望,刘文典当日在演讲中所列举的"鲁迅疵点"种种,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实际上,大多数还都是学术界早有争论的,有的甚至在鲁迅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争得天翻地覆了。
刘文典所做的工作,只不过是将这些"噱头"重新梳理了一次。同时,刘文典可能也感觉到了,许多年来,人们将鲁迅捧得过高或踩得过低,其实都是一种"误读"。他希望能凭借自己对于鲁迅的了解与把握,还原一个作为"人"而不是"神"的鲁迅。
如果将刘文典的演讲内容大体归纳一下,大约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关于鲁迅的性格问题,如"鲁迅对世人是抱着仇恨的态度"、"是具有'迫害狂'心理的人"。
二、关于鲁迅的人品问题,如"鲁迅的私德不好,他和他兄弟周作人就很水火"。
三、关于鲁迅的小说问题,如"鲁迅的小说取材,只专就一个地方的来取"、"我们中国的革命小说革命到《金瓶梅》,可以说革命到顶,鲁迅的小说怎样能够比呢?"
四、关于鲁迅的抄袭问题,如"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抄了日本盐谷温的一部分著作"。
五、关于鲁迅的"思想家"问题,如"鲁迅他算不得一个思想家,因为他对中国的哲学还没有研究透彻"、"鲁迅的思想还是中国的思想,并算不得西洋的思想"。
倘若我们仔细观照鲁迅同时代的人,或者鲁迅研究者们的笔触,去一一"咀嚼"刘文典所罗列的这些"鲁迅疑案",就会发现刘文典的这些言论几乎都是有来由的,只不过他又做了一些订正或发挥,分析如下:
其一,关于鲁迅的性格。
在这一方面,骂得最多最厉害的是女作家苏雪林。苏雪林,安徽太平人,青年时代曾十分崇拜鲁迅,但她看到鲁迅与陈源(西滢)、徐志摩等人的摩擦后,逐渐认定鲁迅是个"心底狭小"的人,由此走上坚定的"反鲁道路",至死未变,"'反鲁'几乎成了我半生事业"。
1936年11月,苏雪林在给胡适的信里,曾毫不留情地大骂鲁迅:"鲁迅的心理完全病态,人格的卑污,尤出人意料之外,简直连起码的'人'的资格还够不着,但他的党羽和左派文人竟将他夸张成为空前绝后的圣人,好像孔子、释迦、基督都比他不上。青年信以为真,读其书而慕其人,受他病态心理的陶冶,卑污人格的感化,个个都变成鲁迅,那还了得?"
其实,对于自身的"尖刻",鲁迅生前也有所解释。1926年2月7日,鲁迅在北京《晨报副刊》上发表《我还不能"带住"》,回应陈西滢、徐志摩等人的批评,其中就有这样的一段话:
我自己也知道,在中国,我的笔要算较为尖刻的,说话有时也不留情面。但我又知道人们怎样地用了公理正义的美名,正人君子的徽号,温良敦厚的假脸,流言公论的武器,吞吐曲折的文字,行私利己,使无刀无笔的弱者不得喘息。倘使我没有这笔,也就是被欺侮到赴诉无门的一个;我觉悟了,所以要常用,尤其是用于使麒麟皮下露出马脚。万一那些虚伪者居然觉得一点痛苦,有些省悟,知道伎俩也有穷时,少装些假面目,则用了陈源教授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教训"。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 Previous Chapter Next Chap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