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但是你知道,这些该死的联想有时真会让人发疯。当我说到发疯,这使我想到我的母亲,现在我可不想联想到我的母亲。让我讲完关于性高潮的话。你也说过,昏迷的人和截瘫者是不会有性高潮的,因为生殖器官的刺激到达不了大脑;相反,即使没有生殖器官的刺激,性高潮仍然可以在大脑中产生。你还说,我头脑中有一个阻止性高潮的障碍,你说我生命的初期发生过一件事,它使我产生了强烈的罪错感,使我觉得自己不配有这方面的快乐。这事与以前发生的与性有关的事相关。这件事将罪错感覆盖在快乐的上面。一种伤害,你说。但你也跟我说过,只要我照你的话做,我是会有性高潮的,先是一个人有,然后是跟情人。一词之差,真是相去甚远。你没有说我'可能会'有性高潮,而说我'会'有。愿上帝赐福给你,大夫,你讲的真是金玉良言。我白白过了这么多年。顺便提一句,如果人们没有这么蠢,如果每年都有奥斯卡装病奖的话,我肯定会每年获奖的!"
"但是也许我能向你--一个男人--描绘女性性高潮时的感觉。我来试试看。想象一下有个电流强度能够控制的灯。当你慢慢地调节灯的亮度的时候,灯泡开始发亮,越来越亮,最后闪电般地使人头晕目眩,整个都亮了。然后,当你朝另一个方向转时,灯光渐弱,直至熄灭。"
"对了。还有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我还需要你至少一年的时间,我会付你钱让自己成为你唯一的病人。另外,今天我还有一件礼物要给你:我已经把最后一瓶宁比泰倒入了马桶里。我所有的药。晚安,大夫。"
布伦特伍德,海伦娜五道
1962年8月4日至5日
如果这是一部黑白电影,开始的镜头拍摄的应该是风,没有任何别的东西。这阵风从莫哈维沙漠吹来,穿过干涸的碱水湖,吹弯了桉树,自古以来那儿的雷电总是把沙子结晶成玻璃棒;这种温热的风从范杜拉大道吹来,它掠过贝弗利山庄、日落大道、圣莫尼卡,到达布伦特伍德,然后消失在不远处的海里。星期六的夜晚如同其他的夜晚一样寂静。
凌晨三点左右,琼·格林逊听到父母的卧室里响起电话铃声。她觉得有点儿饿,于是起床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吃光了里面所有的东西。"我问我妈发生了什么事,"她后来说,"我妈对我说玛丽莲那里出了点儿问题。我只说了声:'噢!'然后我就回去接着睡了。"
黎明前不久,杰克·克莱蒙斯中士在位于普度街的警署值勤。电话铃响了,一个男人在电话的另一头作了自我介绍:
"我是海曼·恩格伯格大夫。玛丽莲·梦露死了。她自杀了。"
克莱蒙斯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于是就问:
"你说你是谁?"
"我是海曼·恩格伯格大夫,玛丽莲·梦露的医生。我现在就在她家,她刚才自杀了。"
"我马上就来。"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这个剧本在重写的时候,可能会把重心放在拉尔夫·格林逊身上。
一个简短的黑白镜头里,电话铃响了。
"西洛杉矶警署。我是克莱蒙斯中士,请讲。"
"玛丽莲·梦露因药物过量而死。"
"你说什么?"
"玛丽莲·梦露死了。她自杀了。"
"你是谁?"
"她的心理医生格林逊大夫,这不是一个玩笑。"
在顺着圣文森特大道往南开的时候,克莱蒙斯通过无线电对讲机命令一辆巡逻车立刻赶往海伦娜五道12305号。他穿过空无一人的道路,一直开到卡美里纳大街,然后拐入不深的死胡同。这个号码应该正是胡同的尽头。他走进一间房间,看见一个人斜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条毯子,只看得见有一撮淡黄色的头发,尸体俯卧着。"像是一个士兵卧倒的姿势,头枕在一个枕头上,腿直挺挺地伸着。"克莱蒙斯后来说。他马上想到她是被人安放在这里的,电话离手很近,电话绳被压在腹下,斜穿过整条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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