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台下的另一著名学者、台湾“中央研究院副院长”、殷门弟子杨国枢,也被李敖抨击了一通。
随后,李敖又说道:“纪念、研讨殷海光的重点应在3个方面:第一,在白色恐怖的五六十年代,殷海光以学者的身份站在第一线与台湾当局对抗,大反专制、独裁,并对青年们进行思想启蒙,而现在是政客带着学生,连学者也跟着起舞;第二,殷海光的政论文章写得光芒万丈,也是全台湾写得最好、最生动的,而且至今无人超越,可他在这方面的成就却无人进行研究、研讨;第三,殷海光反蒋介石的大方向正确,殷先生不赞成反蒋走火入魔,比如搞台独,台独就是走火入魔!”
李敖还说:“我是殷先生的学生,思想受他的影响较大,但不是全部。我救过殷老师,才得以使他晚去世,这一点,连殷师母写信给其他同学时,也提到过我救了殷老师,只是我不是基督教徒,殷师母不喜欢我。”
李敖说完,立即离开了会场。
他走出会场时,碰到来送他的胡虚一。他连忙将胡虚一拉到身边,并对记者们说:“胡先生当年帮助殷先生识破了国民党特务陷害的阴谋,被国民党逮捕关押了7年之久,是一位了不起的义士,我要与他合个影,你们帮我照一张。”
照了相后,许多新闻记者跟着他采访。台湾《中国时报》记者林志成问他为什么去闹会场,他愤愤地说:“我接到他们的邀请书后,心里就有气。我这次到会上去,目的就是踢馆、闹场、砸店的。我不能让那些书呆子扭曲我的老师殷海光的思想!”
随后,他又得意洋洋地说:“我今天来‘中央研究院’很有收获,把书呆子们扭曲殷海光的会场大闹了一番,而且闹得很成功!”
瞿海源感到此会是他主持的,李敖突然来闹会场,而且极大地伤害了远道而来的林毓生教授,心里十分内疚,连连在主席台上向林毓生道歉。瞿海源还说:“李敖现在是政治人物,骂完了就走,希望大家忘记他。”
李敖的这一举动,最难堪的表面是林毓生、杨国枢,实际最难受的是殷海光夫人夏君璐。她从万里之外的美国带着女儿、女婿、外孙兴致勃勃地赶到台北参加纪念殷海光的学术研讨会,没有想到李敖不顾她在会场,来大闹。李敖在台上讲那些不得体的话时,她气得眼泪直流。
李敖带着记者走后,她含着泪水对与会的中外专家、学者们说:“当年我丈夫受国民党、蒋介石的政治迫害时,林毓生曾给了我们帮助,并几次送钱支援我们。李敖今天讲的指责林毓生教授的那些话,太不得体,太没有格调!”
9月17日,台湾各大报均报道了李敖大闹殷海光学术研讨会会场的消息。《中央日报》在显要位置上的的标题是《李敖闹会场,殷师母气哭了》,发行量很大的《中国时报》也以《殷海光学术研讨会,李敖踢馆》为题,详细报道了李敖闹会场的经过。
李敖闹会场的举动,他自己虽然认为很好、很成功,人们却不是这样看的,感到他这样做太过分,也太不得体,维护老师的形象,弘扬老师的思想、形式和方法有多种多样,不应用闹会场的办法进行。
台湾舆论对他这一举动的评价不怎么好,相信他也看到了。
他看到报刊、电视后,不知心里是否内疚、惭愧?
李敖2004年3月在香港凤凰卫视节目上开辟了《李敖有话说》栏目后,又多次谈到他的这位老师,并在言语中充满了敬意,还说在他眼里,殷海光和胡适是他在台湾55年来所能看到的算是可以赞美的知识分子,是他最尊敬的两位前辈,其他的人都不够看。
2005年3月5日,李敖又在电视上说:“……在台湾的知识分子里面,我非常佩服我的老师殷海光,另外一位就是胡知适。”
笔者看到他的上述言论,自然想起李敖的同学、台大哲学系教授刘福增先生1998年6月在海峡两岸殷海光学术研讨会上对笔者讲的一段话:“在台湾,李敖任何人都骂,惟有两个人他不骂,一为殷海光,一为胡适。这两个人既是他的前辈,也是他心中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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