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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集 》 全唐文 》
第01部·捲六十七
董誥 Dong Gao
阮元 Yuan Yuan
◎ 穆宗（四）
◇ 優恤將士德音
敕：朕聞昭德示威，先王所以用武；禁暴夷難，後代安能去兵。故文德誕敷，武備宣耀，外以環禦四海，內以靖中原，則軍旅之製有經，師律之能必表。朕纂承鴻業，虔奉丕圖，宵分永懷，何以康濟。豈獨鼓な有感，方思將帥之臣；徵伐為心，乃寵幹戈之士。況文武並用，古之格言，勳舊不酬，勞者何勸？
惟我高祖太宗以晉陽之旅，平一海內；肅宗以靈武之衆，收復二京；代宗有郟郊元從之臣，德宗有奉天戡難之士；每念勳伐，無忘寢懷。如聞近日武班之中，淹滯頗久，雖負材略，無由自明。又有諸道薦送大將，或隨節度歸朝。自今以後，宜令神策大將軍軍使及南衙常參武官，各具由歷，授官年月，前後功績，牒送中書門下。若勳伐素高，人才特異者，候有相當用處，即具名聞奏，量加奬擢。其常參武官資考深久，未得遷轉者，準具員年月與改轉，不得令有淹滯。其先授文官者，亦宜準此。使幕賓寮，皆有年限改轉，軍府大將，豈可獨不序遷。自今已後，諸道節度都團練經略等使下，各隨本處，是大將名目已曾授監察已上官者，並限三周年量與改轉。如有功效，合非時與改轉者，不在此限。其職名是兵馬使都虞候押衙已上，前後並未曾奏官者，亦仰量績效奏官。
轅門委質，營壘分師，有役幹戈，無由耕稼。況自天寶已後，屯兵七十餘年，皆成父子之軍，不習農桑之業，一朝罷歸壠畝，頓絶衣糧。言念饑寒，深用嗟憫。應天下節度都團練防禦經略等軍所置軍數，各委本道據守舊額，以度定數，不得輒有減省。其有逃亡病死，及過犯解退，當時揀擇有武力藝能者添補，奮於行陣，决命捐軀，不顧危亡，每嘉忠烈。官健有死王事者，三周年不得停本分衣糧，如有父兄子弟，試其武藝，堪在軍中承名請衣糧者，先須收補。孝本安親，深惟養老，用敷恩惠，以慰耆年。應軍將及官健，有父母年及九十已上，委本道本州，每至節歲，量與酒面優養。
守塞備邊，固不可廢，煙塵既靖，亭障無虞。諸道舊有防秋兵馬已在邊上者，自依年限替代。近者師旅屯集，饋餉頗多，不免於諸道留州留使錢內，每貫量抽二百文，以充國用。幽鎮既已洗雪，供費亦漸有常。其河北諸道，及山東兗鄆、淄青、汴宋、陳許、徐泗、澤潞、河陽、鄭滑等道，並邊上諸鎮，並不用抽。刁鬥晨嚴，烽煙夜警，勤勞沙塞，寒苦邊陲。其沿邊鎮戍烽子等，並委所管節度及城鎮使量與優賞，仍與交番上下，使其勞逸得均。使命往來，本於傳達，軍期緊急，遂至繁多，非唯郵傳不供，抑亦號令難一。自今已後，應緣山東行營兵馬未歸本道已來，進退事機，並宜專委節度使，仍仰條疏舊弊，一一奏聞。除事關迫切，須遣專使外，其餘書詔文牒，一切分付度支入遞發遣。製使中使，到諸道行營，海裏輒受人事錢帛，及行非理鞭撲，當加檢察，義不優容。榷之設，誠為救弊，隨方適變，所貴便人。其河南河北????法，宜委????鐵使與本道節度使審度會計商量，務以便人為法。
閱習土宜，則通吏理，既因試效，可驗政能。應河北諸道，宜委觀察使訪察管內見攝官中，或清強有才能課績者，具前後所攝年月並事跡聞奏，當與正授。從政之方，必原風俗，視人相土，乃合所宜。弛張在達於無私，法令所期於不擾。應河北諸道並兗、鄆、青等州道，應有新舊科條，有不便於俗者，委宣慰使與所在長吏商量廢置，務從人欲。
於戲！朕戴天子人，操執重器，不以四海之富而恃其力，每以百姓為念而兢於心。慮文教之未敷，思武略之多闕，所以輟食當寧，求衣未明，揣摩萬機，寧止三省。頃以馭宇之歲，藩方安，委於廟謀，以輯軍政。而有司不達，苟以惜費為心，緻滋停減之名，無裨毫釐之用，使軍中老幼，愁嘆無歸。朕博聽群言，用革前弊，舉其指要，冀葉群情。庶乎侯伯列城，典我師旅，勵精撫士，用副憂勤。中外布宣，明知朕意。
◇ 赦鎮州德音
門下：仲尼有言：《詩》雲「執轡如組」，審此言可以為天下也。蓋為聖人組修其身，而成文於彼。故伯益贊禹則曰：「滿招損，謙受益」，所以服有苗。夏後啓亦云：「吾德未至，教未善」，故能剋有扈。苟齊俗有禮，化人以躬，尚可感於神明，柔於蠻貊，況纍聖遺教，升平舊風。堅金在熔，惟人之所鑄；猛獸在柙，由人之所馴。因而撫之，敢忘前訓。
朕以菲德，纂承鴻緒，屬先皇掃刷中宇，康濟兆人，八表晏然，五兵鹹息。常兢懷於繼述，思緻理於和平，豈以樂戰為心，佳兵在念。而鎮州以承宗雲亡，自歸誠款；幽州以劉總懇志，願釋兵符。相繼來同，無思不服。非朕勤於遠略，力以致之，亦既綏柔，鹹加霈澤。不愛金帛，以惠我戎士；不吝爵賞，以寵其偏裨。復以一二臺臣，常推謹願，庶將朕志，以靖方隅。而佚於既安，莫能思患，曾未纍月，旋聞叛離。朕亦欲因其人心，命將擇帥，顧念宏正盡忠先朝，身嬰陷害，傢受屠戮，為之元首，能不痛心？是用下製，先申告諭，求其兇惡，冀釋幽冤。仍令四面節制，各守封境，不欲遽加誅討，所望自效忠誠。而將士等懼罪以相保，王庭湊為衆之所逼，固其封壤，捍以兵鋒。每聞戰爭，永念黎庶，為之君父，又何忍乎？是用輟食忘寢，晝夜萬慮。恭惟烈祖之訓，必用兼愛之心，務以安人為國本，不以窮武為威力。顧予寡昧，敢忘遵承。為追念而興師，已極君臣之分；為軫憂而捨罪，豈非常王之道。況王庭湊倉卒之際，固非始謀。接之以恩榮，自當展其志義；委之以戎鎮，必冀效於勳庸。禍福無門，行之則是，弛張在我，用亦何常。苟推信誠，便保忠順；苟得其衆，孰非吾人。擢而任之，式示光寵，宜特捨雪。仍授檢校右散騎常侍兼鎮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充成德軍節度鎮冀深趙等州觀察處置等使，應成德軍將士官吏，一切依舊，待之如初。仍令兵部侍郎韓愈充宣慰使。
於戲！朕於彼三軍，惠非不至，於彼闔境，恩非不周。今宏寬大之典，以應陽和之令，使離散者見親愛之樂，暴露者歸室傢之安，各宜感悅，以就寧泰。佈告中外，體朕意焉。主者施行。
◇ 平汴宋德音
理天下者，務於安遐邇；緻康濟者，資於懷兆人。朕統雙萬邦，式敷王度，任藩方以俾，冀幹戈之戴戢，虔恭惕厲，未始暫忘，推予是心，布及中外。昨乃夷門逐帥，逆將興師，蒼黃變生，士庶無告。逆賊李，驅掠忍害，流離毒，在瀎之郊，若鼎將爨。逼脅我軍士，盜竊我戈，驅馳外，敢肆蜂蠆。朕所以不降明命，未行天誅，容其革心，以示迷復。蓋以一方軫念，三面開羅，將宏愛物之私，用表好生之德。而梟音恣醜，狼顧憑兇，危巢已焚，禽息猶若。光顔、韓充、曹華、智興等，感激忠勇，揮戈誓師，雷奮鼓旗，所嚮風靡。逆黨殲殄，郊原霧清，熊羆之師，漸及摩壘。
夫疾風斯來，而勁草方辨，熾火將燎，而良金益明。果聞義烈之臣，奮起轅門之內，一揮斬首，三令無喧。嚴城洞開，以候來帥，永言忠效，是錫寵章。其梟斬逆賊李、宣武軍都知兵馬使李質，已從別敕處分。忠武、兗海、武寧、鄭滑等軍將士等，感主帥之忠誠，忘身赴敵；視寇仇而忿嫉，决命爭登。高承簡以睢陽一郡之師，當蛇豕奔衝之勢，鹹能剿其醜類，如刈草菅，各振軍聲，用宣威略。其忠武、兗海、武寧、鄭滑應赴行營及宋州將士等，並節級各有賞物，已別處分支給，委本軍據功勞額例給散，歸還之時，仍加宴勞。朕念彼無辜，墜此塗炭，橫為兇狡，驅脅傷痍。其汴州管內州縣官吏軍鎮將健及諸色職掌人等，頃罹脅污，自拔無由，撫事量情，亦可矜恕。除同惡巨蠹者，其餘一切不問，仍加榜示。如或妄有恐嚇言告者，科其反告之罪。
幹戈暫興，裏閭必害，眷言農畝，是廢耕桑。其汴、宋鄭三州，罹此兇逆，士馬屯集，伐億並繁，雖事乃徇時，而人亦勞止，予懷軫念，豈忘優矜，其三州管內，有兵馬所到州縣，百姓或被驚擾處，且於今年秋稅三分內量放免一分，仍委州縣長吏切加綏撫。其賊中雜差點子弟夫役，放還鄉裏，俾安生業。其中有不能自存者，量事優恤。應百姓中有被分外無名賦斂者，並當時勒停。義士忠臣，見危死節，賞功美，冀及殤魂，惠恤其孤，庶明報效。軍有陣亡將士等，並李為亂以來，有潛謀效順，誠節可嘉，並因此遇害者，並委本軍審勘，具名銜事跡申奏，當與甄奬，及加褒贈。仍令本軍優給其傢，三年不停衣糧，並委所在州縣速為收葬，量事致祭。其將士有因戰陣傷損尤甚，以致殘廢者，各委本軍厚加優恤，仍勿停解。掩骼埋，國之令典，迫於兇醜，深可傷嗟。念其本亦吾人，蓋由事非獲已，其經戰陣處，所有賊中遺骸，宜令所在州縣隨事收瘞，勿令暴露。
嗚呼！吊伐之道，予遵格言，靖寇安人，豈忘終日。朕載橐弓矢，思保黎首，而雨露所均，動植所係。一夫竊嘆，朕每興懷，況茲瀎郊，都邑之會，所以慎擇將帥，期於安。今冠孽己清，封壤寧息，師之所處，用軫於中，將申宥恤之恩，庶息瘡痍之後。佈告中外，鹹使聞知。
◇ 册立皇太子德音
朕上奉宗祧，下臨邦國，承烈祖垂鴻之慶，當纍聖奕葉之尊，祗膺寶圖，敬守丕業。體明離立象之重，表青宮建嗣之崇，元良以貞，國本斯固。皇太子湛，恭孝溫文，生知夙稟。日者春闈尚曠，東序未興，朕嘗訓以義方，舉明嚴敬。匪資調護，已達《詩》、《書》，剋保承休，爰當主鬯。膺茲典禮，慶感良深，踐位少陽，允孚明命。用宏惠澤，庶洽兆人。自長慶二年十二月二十日昧爽已前，天下應罪合死，除犯贓降從流，流罪已下遞減一等。左降官及流人並與量移，亡歿者任歸葬。文武常參官及諸州府長官子為父後者賜勳兩轉。緣册太子攝太尉稱賀攝侍中承旨宣製進中嚴外辦攝中書令讀册授册各賜爵一級。其行事職掌官及書寶宣册舁舉册寶禮儀使禮官等，三品已上賜爵一級，四品已下加一階。撰册文官特加一階，仍並賜物有差。導引官各加一階，鎸造册文及禮生等賜勳有差。文武常參及陪位官並宗子諸親賜勳一轉。景王府官量與進秩。夫師賢友善，庶發清明，習近性遷，必資宏道，所以慎簡師傅，用保賢良。其太子侍讀，宜委中書門下精選二人，具名聞奏。
◇ 疾愈德音
朕遐思三古，帝考百王，邁德彰仁，在於兢慎。故《詩》稱翼翼，《易》美乾乾，惟此之格言，豈忘於終日。況天地之仁，莫先於利物。朕乃者膳飲非適，興居不時，風霜所侵，遘癘虐疾。賴上元降鑒，列聖垂，尋剋有瘳，至於安節。深慚慎德，重切貽憂，爰因康復之初，式表精勤之至。況江淮旱歉，滑鄆水災，方念恤人，寧忘約己。應緣禦服及器用，在淮南、浙西、宣歙等道各供進者，並端午降誕常例進獻等，一切權停。其諸道每年準旨條合貢者，委度支商量疏理，如非切要，涉於冗費者，一切停進。夫適情悅目，肆巧雕文，玩好雖充，農桑實蠹。朕將齋服應用，每念黎元，應諸道除常貢外，不得別進玩好之物。近日諸道，多奏祥瑞，且休徵所感，靈跡所昭，必驗祥經，應孚元化。自今已後，除合準式申奏外，餘一切不得妄有進獻，虛為煩費。卑宮菲食，常遵大禹之心；馳騁畋遊，每奉元元之誡。朕勞思惜費，恭念好生，將欲濟人，期於剋已。每日供禦及供宮內食料等，一物已上，各委本司商量節減。仍具所收費用數，速分晰聞奏，當付度支管計，以添充經用。五坊鷹狗之類，量留充備搜狩之外，一切盡放。其淮南等道當臨遣使臣，別有處分。於戲！天鑒在上，敢不嚴恭；人視在下，敢不兢畏。既驗有喜之兆，永懷無逸之規。凡在中外，宜表朕意。
◇ 朝元禦正殿德音
朕以寡昧，獲守重器，兢厲畏惕，於茲五年。皇王之事，罔不修備，而大典有闕，舉而行之。粵以元正，朝於正殿，百闢鹹序，萬方來庭。思欲推至仁以布和，奉天時而施令，況上蒼貽慶，列聖垂休，輔於予躬，以致寧復。思與臣庶，同被慶靈，俾茲囚隸，亦洽流澤。
自今年正月一日已前，犯死罪者並降從流，流罪以下遞減一等。其故殺官典犯贓犯十惡者，並不在降等之列。左降官未曾經量移者，與量移近處。流人各據本年限與減一年，如本限衹一年者放還。朝賀之禮，國之盛事，肅恭班位，敷贊威儀，俾申慶賀，以示宏普。其應元日緣朝賀行事官，三品以上賜爵一級，四品以下加一階。文武常參官並六品以下，及宗子應陪位者，並諸道賀正使，各賜勳一轉。先已至上柱國者，任回與周親。諸藩陪位，賜物有差。今年革甫寧，典常粗舉，雖慚至理，可謂小康。惟水旱猶虞，黎元重睏，公私蓄積，頗有未豐。宜令諸道觀察使刺史各具當處利害，其有弊事可革，有便於人者，並言何術可以漸致富庶，附驛以聞，亦不用專使詣闕，以致煩費。其封畿之內，百姓利病，委京兆河南尹具以條奏。
於戲！束帶立朝，必咨忠讜，濟時利物，式伫謨猷。其文武百僚，各上封事，極言得失，無有所隱。如有事可施行者，便委中書門下量加奬用，朕以執契馭時，任賢興化，孜孜王道，期緻太和。凡在官寮，宜悉此意。
◇ 上郭太後尊號册文
伏以正坤元，母天下，符至德以升大號，因景運而飾鴻猷。煥乎前聞，焯彼古訓，以極尊尊親親之義，明因天事地之經，有自來矣。伏惟大行皇帝貴妃，大虹育慶，霽月披祥，導靈派於昭回，洽殊仁於氣母，範圍百行，表式六宮。粵在中闈，流宣陰教，輔佐先聖，勤勞庶功。顧以衝眇，遭罹閔兇，荷成命於守器之時，奉寶圖於鑄鼎之日。哀纏易月，痛鉅終天，而四海無虞，萬邦有截。仰惟顧復之德，敢揚聖善之風，謹上奠號曰皇太後。
◇ 册景王為皇太子文
維長慶二年，歲次壬寅，十二月丁亥朔越二十日景午，皇帝若曰：於戲！惟闢奉天，必建儲位，率命上嗣，以立人極，所以大一統而貞萬邦也。粵我祖宗，乃聖乃神，繼體垂休，奄宅四海。洎於寡昧，祗荷丕緒，夙夜兢勵，深惟永圖，用稽古命嗣，以承無疆之慶。咨爾元子景王湛，粹哲自天，溫文在躬，夙成厚德，弗形幼志。爰謀表社，剋彰孝恭，敏事居敬，日新其度。是用命爾為皇太子，爾其欽哉！主善勿懈，由禮勿違；勉以入德，勤以聚業；修志罔怠，自誠而明：則可以刑於邦傢，對於上下，用光我烈祖之休命，可不慎歟！
◇ 命皇太子即位册文
維長慶四年，歲次甲辰，正月辛亥朔二十六日景子，皇帝若曰：惟天輔唐德，我祖宗剋答天意。邁德勤道，紹休大業。洎予一人，嗣守四海，祗事天地，愛育萬物，罔或怠惰，於茲五年。今寢疾彌留，不興不寤，獲以重器，付之元良。咨爾皇太子湛，列祖儲慶，自天生德，孝友慈惠，溫良肅恭。必能輯寧邦傢，輝光緒業，是用命爾，陟於元後。宜令中書侍郎平章事牛僧孺奉册，即皇帝位。爾有孝敬之志，可以奉宗廟；爾有廣厚之量，可以奉神祗。和惠可能撫萬邦，仁愛可以親九族。任賢尚德，遠佞去邪，爾惟欽承，無忝我祖宗之休烈。
◇ 長慶宣明歷序
古者聖人，莫不研七精之數以察天道，設四時之官以授人事。在顓頊之代，雖汗漫靡察，制度未備，然已有重黎二官，故可得而述。是以欽昊天，協時月，必首於堯舜之典；敘九章，用五紀，亦冠於周宗之書。則知履端受命，斯為本也。我國傢侔天地以製法，統陰陽以立極，恭惟烈祖，嘗所盡心。載誕神人，協成律象，太史究洛閎之術，大慧極容成之妙，而體聖創製，賾隱窮神。順時氣之發斂，考星度之疏密，故亦窮變化，洞窈冥矣。然後陰陽和，刑罰清，八風之敘立，萬物之序成。纍聖纘序，必更紀歷，推體元居正之道，彰敬授惟新之法，斯舊典也，曷敢廢乎。朕以菲薄，未明至理，荷祖宗之耿光，守聖人之大寶，深懼不德，獲戾於上元。感《易象》之隨時，懷《禮經》之聽朔，又嘗覽漢丞相魏弱翁之奏，以為帝王法天地順四時以理國傢，奉宗廟安天下之大禮也。爰命太史，洎乎疇人，候望於清臺，論思於別殿，究以微妙，考其禎祥，觀渾儀以見天心，視圭景而知日至，則八卦之氣不雜，百工之職允釐，豈必於記威鳳之晨，晦明無爽，候仙之莢，弦望不愆。今勒成三十四捲，命之曰《長慶宣明歷》。承唐堯授人之規，庶於是矣；效軒後合符之驗，非所企焉。因敘製作之由，在乎篇首。
◇ 南山律師贊
代有覺人，為如來使。竜鬼歸降，天人奉事。聲飛五天，辭驚萬裏。金烏西瀋，佛日東舉。稽首歸依，肇律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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