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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学者 》 孔子 Confucius 》
第67节:第十一章(1)
高光 Gao Guang
第十一章
孔子的马走失了,啃了农夫的庄稼,孔子派子贡去说,子贡对农夫说了许多好话,说你的庄稼长得很好啊,你吃亏了,我们对不住你了。但农夫眼一眄斜,说:你明白就好,赔我的庄稼好了。孔子再派子路去说,子路说,他就该赔你,是他不对。我看他也只会说好话,那个小白脸是子贡,他可会说话呢,不像我,不会说话,夫子最喜欢他啦,命他来说服你,不叫我来对你说。我没得说,一定赔你的庄稼,好不好?农夫拍拍他的肩头说:你不会说话,你夫子不喜欢,咱农夫就喜欢你这实在,不用赔啦,你走好啦。
冉求问颜回:夫子为什么要离开卫国?他是心里有鬼吗?还是怕自己受不住南子的诱惑呢?卫国有一个好机会,南子也喜欢夫子的主张,能因为一个小人黎锄,就舍弃了卫国吗?如果总是放弃这种机会,还会有好时机吗?颜回说:我也不明白,但夫子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为什么不问问夫子呢?冉求趁大家都在野地里歇息时,请教夫子。
孔子说:我不愿在卫,有一个道理。你们想想,如果父子相残,父妃与太子、父妃与孙子间有冲突,我能怎么做呢?我实在无法从人伦与国家中找出仁义道德的好法子,就只能离开了。冉求心想:夫子是怕与南子相见吧?他直接问:夫子是不是怕与南子亲近呢?孔子说:是啊,人说,在瓜田里,你不能系鞋带子。在李树下,你不能正冠。有偷人家瓜果的嫌疑啊。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我离开了卫国,南子可以好好治国了,我也算是帮了南子一个忙,为什么不这样做?
子贡与冉求互看一眼,心里不大赞成夫子的主张,这么做,真能避开嫌疑吗?冉求说:吴王攻下了郢都,公冶长说,他与吴王间找不到君臣相得的那种和谐,他愿求一死,也要劝谏吴王。孔子叹息:我教你们,不是让你们去死。天下失德的君王太多了,为他们而死,不值得。像我举过的鲍牵那例子,怎么能轻易就死呢?人的生命极可贵,绝不可以坐以待毙。我们能做官,就做,做不了,就唱着歌,驾着车,高高兴兴离开那里。只有卫国才是我们做官的地方吗?南子是一个女人,她主卫国的国政,能有多久呢?辄会是一个好君王吗?有仁德的君王,才能有圣贤的大臣,你想让夫差做一个仁德君王,会有多难?我想,求啊,你该写信,要子长回来,我们再去各国。难道天下之大,就没有谁明白,我们的主张是救治天下的根本吗?
冉求在写给曾点的信中说:夫子想走遍天下,他不信没有人懂得,他的治世道理是真正有用的,能救治这个世界。在写给季孙斯的信里说,夫子想,要是能在世上推行一种仁德治世的主张,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天下大治的盛世就来了。我们跟着夫子,盼着有人相信夫子的主张,听信夫子的道理。一旦有谁愿意听信夫子的,那他的国家就是一个强国,他的庶民百姓就人人安康幸福。
孔子与弟子跟着蒯聩一齐走。蒯聩不时地提醒孔子,他有着龌龊的心思,有着卑鄙的狡猾。蒯聩对孔子说:你说我是不是有一点儿傻?看你这个呆子跟我这个傻子一齐走,天下所有的飞鸟都会嘎嘎叫,乐得叽叽喳喳?你去晋国做什么呢?人家晋国要三分了,分家,你懂不懂?分家时人人都乐呵呵的,心里那个美呀,美得不行。他们都能做君主了,谁还听你那一套?
孔子与弟子站在黄河边,告诉弟子,他要祭河。蒯聩嘟着嘴,说他是傻子,黄河只是河水,它绝不会领情,你祭它也白祭。
孔子站在河边,看着浩浩荡荡的黄河,看着河水蚀刻成一片片、一砣砣,似蚀成一片无穷无尽变化着的化石,化石蒙尘,镌刻下久远而亘古的凸凹,河水像很黏腻,在一刻间化成了永久的忆痕,印在孔子的心底。黄河催逼着人类从久远的历史中走来,走向生存,走向生命,走向生活,一切都变得可触摸了,一切都变得有棱有角,有痕有印。黄河水洗涤着人的灵魂,也洗涤着人的智慧,人从河水里浮现出来,浮升出来,嘈嘈切切的河响形成了语言,光怪陆离的水流成了形体,流淌的是男性,容纳的是女阴,河马背浮洛图,水光诞生人类,天于是大,人于是生,万物天地,造化无穷。
弟子们听到了他的一句叹息:河水啊,就这么流淌过去了,不舍昼夜。
子贡与颜回看到夫子伫立河岸,夫子的身影与黄河凝成一幅画面,夫子的身躯与黄河同在,黄河水在夫子的身侧身上身旁流淌,蚀成一片片黄色的刻岩。后来子贡与颜回、公冶长都那么深切地回顾,细细品味夫子那伫立河渊的身影,想品出孔子的人生滋味来,借以滋养自己,滋养这个想用孔子深邃思想培育根基的民族,可逝者已逝,来者无追,没人能体味到孔子的心绪,他们与孔子的心距离很远很远。
孔子不想直入晋国,晋要三分是肯定的,他去见谁呢?见赵简子吗?见晋平公吗?对晋平公说什么?他对子贡说:你去见见窦鸣犊、舜华,看他们说什么,好不好?我不想入晋,晋在我眼前,像这条黄河,层层波浪,像是万年石刻,化成一波波心澜,激起太多的浪花,哪一朵是我要的呢?子贡说:好,我愿替夫子去晋,看看他们会不会来迎夫子?
冉求从未见过夫子这般犹豫,他看着颜回,眼里是询问,夫子是不是倦了,没有斗志了?颜回摇头,夫子是厌见血腥,他不愿见三家分晋,如果三家真以血的代价来分晋,晋像是一个完整的人被活活撕裂,变成三分,那该有多痛苦?
子贡从河口上船,他去晋国,替夫子问赵简子,他愿不愿见夫子?
在晋的都城绛正举行一场盛大的集会,国君晋平公不在,所有的臣子都与会了,三家上卿赵简子、魏献子、韩宣子各坐一处,身后都是家臣,眼前是晋的大臣、将领,只有晋大夫窦鸣犊、舜华与几个将领静静伫立,站在中间。只有他们才是晋国的大臣,不属于三家上卿。三上卿各有各的服饰,赵简子的服饰是红色的,魏献子的服饰是黄色的,韩宣子的服饰是黑色的,连三家兵车都不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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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昆仑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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