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风情 》 大小眼看美國   》 第66節：從此我成了小留學生      陳強 Chen J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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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我成了小留學生
　　在中國上完小學五年級上學期，我就隨爸媽"空降"到了美國，免費入密蘇裏大學附近的一所小學繼續上五年級。
　　學校沒有氣派的校門，也沒有圍墻，衹見一座兩層的紅磚建築物上刻着"LEE ELEMENTARY SCHOOL"（Lee小學），古老的石頭拱門上標明"１９０４"。原來這還是一所百年老校。
　　在主樓周圍有５座像活動房那樣的小木屋。其中一座就是我所在的五年級Ｔ班的教室。"Ｔ"是我們班主任Toalson的第一個字母。和中國不一樣，這裏的班級都用老師的姓來命名，而且學生都稱女老師為"女士"。
　　"Hi, Mary！"上學第一天，一位剪短發的白人中年女士站在小木屋前親切地叫着我的英文名字，把我從爸爸媽媽手中接過。Toalson女士，她身穿牛仔褲、腳穿運動鞋，而中國老師在學校裏很少這麽打扮的。
　　Toalson女士摟着我進屋。教室裏鋪着幹淨的地毯，正前方懸挂着幻燈片屏幕，旁邊是兩塊黑板，左右兩側的墻上貼着一些歷史人物的黑白圖片和介紹。教室中間是五六張大方桌，後方用一張長桌隔開，上面放置有電腦、打印機和微波爐等電器，上頭還擺着Toalson女士的全家福照片，後來我纔知道這個相對獨立的區域是班主任Toalson女士的辦公室。最不可思議的是，墻角上居然有一個紅色的浴缸，裏面還堆着枕頭。
　　我估摸了一下，全班纔二十多個同學，連我原先在福州市群衆路小學讀書時班級人數的一半都不到。我驚訝地發現，班上同學不是白人就是黑人，一個黃皮膚的都沒有。我是這個班上唯一的亞洲人。
　　屋外飄着小雪，可同學們卻穿着單衣，甚至還有人穿短袖呢！原來教室裏開着暖氣，我穿着厚重的羽絨服感覺有點熱。Toalson女士似乎看出我的心思，領我到教室後邊的角落，打開一扇門--裏面是個更衣間，大傢的衣服和書包都挂在鈎上。她輕輕地幫我把大衣和書包脫下，挂在一個寫着我名字的位置上。
　　接着，Toalson女士把我安排到一張大方桌旁，與我同桌的四個同學中有一個主動和我打招呼。哦，原來是Regina，她來自烏剋蘭，有一雙寶石般的藍眼睛，還有一頭金色的長發。兩天前我們在一次晚會上見過面。
　　Toalson女士指定Regina幫助我，並讓她先帶我熟悉一下學校環境。我這纔發現Lee小學除了四、五年級的教室和音樂教室是單獨的小木屋外，其他低年級同學都集中在主樓上課，活動室、圖書館、校長辦公室、藝術室、電腦室和厠所也都在主樓裏。
　　這一天上午，我們接連上了數學、體育、科學課，居然沒有課間休息。
　　"Guys, line up for bathroom break, please！" 到了中午，Toalson女士話音剛落，同學們就嘩啦啦站起來排隊往外走。
　　我不明白"bathroom break"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下課呢，還是吃午飯去？正琢磨着，Toalson女士帶我們來到主樓，同學們紛紛在厠所對面的走廊上坐下。原來bathroom是厠所，而break的意思是休息--真奇怪，連上厠所都要集體行動！
　　"Mary, you may go, and Regina too.（瑪麗，輪到你了，Regina你也一起去）"聽到 Toalson女士的指令，我和Regina一起進了厠所。學校的厠所很幹淨，還彌漫着一種香氣。我問Regina如果上課的時候突然想上衛生間怎麽辦？她告訴我，班上有一塊寫着"Bathroom Pass（厠所通行證）"的小木牌，你衹要舉起這塊牌嚮老師示意，就可以走了。
　　接下來，纔是午飯時間。各班級輪流到活動室用餐，有的同學拿出自帶的食品，有的花錢嚮學校買，而我則享受學校免費提供的意大利面、面包、牛奶和水果，因為我們傢在美國算低收入家庭。
　　真正的自由活動時間衹有飯後的１５分鐘。13點，鈴聲響起，我們開始上音樂課和歷史課。時鐘指嚮15點30分，老師宣佈放學，我看見同學們把課本放在教室的櫃子裏，然後自覺地在更衣間前排隊取各自的外套和書包，和Toalson女士擁抱或者擊掌告別。
　　"Are you happy today？（你今天開心嗎）"Toalson女士擁抱了我一下。
　　"Sure!（當然）"我高興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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