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帶着何雨嘉上了車,往市區開去。何雨嘉開心得不得了,一路上都摟着張勝的脖子拼命吻着,吻出了很多吻痕。張勝也帶着那種會心的微笑,左手開車,右手摟着何雨嘉柔軟的腰肢。淚水流在了他的脖子上,也流在了他的臉上。
張勝認識何雨嘉的時候,她還是個剛剛上華盛頓大學一年級的醫學院學生。
而自己,也是美國陸軍75遊騎兵團三營B連的突擊隊員,陸軍一等兵。
那是在菲律賓,遊騎兵部隊正在當地進行例行的熱帶叢林作戰訓練。
在某個黑夜,正在做夢的張勝被凌厲的戰鬥警報喚醒。提起自己的M4A1卡賓槍,跟着兄弟們跑到簡報室。連長Matt Eversmann上尉一臉嚴肅:"Fourteen hours ago, A local guerrilla force attacked one hospital operated by Medecins Sans Frontiers in Philippine, they kidnapped two doctors, one of them is American. Our mission is to retract the American hostage if not both. These datas are from CIA and the source is reliable, so you might wanna take a good look at them.(無國界醫生組織在菲律賓的流動醫院遭到遊擊隊襲擊,兩名醫生被綁架作為人質。其中有一名是美國人,我們必須救她出來。CIA已經搞到了準確情報,他們有內綫在遊擊隊跟隨活動。)"
連長舉起照片,是一個年輕漂亮的華裔女孩,照片的背景是大學校園。
張勝愣了一下,他很難想象這個柔弱的華裔女孩落到遊擊隊手裏會發生什麽事情。Matt Eversmann上尉點着張勝的鼻子:"Mike, this female doctor speaks Mandarin Chinese and so do you, I'll put you in charge of the rescue team, hooah(Mike!遊擊隊有人懂英語,當行動發起攻擊的時候,你負責喊話--用中國話,讓人質臥倒!明白沒有?)"
"Hooah!(明白!)"張勝利索地回答。
"O.K. Cowboys!(好了,牛仔們!)" Matt Eversmann上尉用他那嘶啞的聲音高喊,"It's show time.(讓我們給他們一個好看!)--Rangers,lead the way--"
"Hoo-ah!"
黑夜當中,黑鷹直升機起飛了。張勝抱緊自己的M4A1卡賓槍,跟十二個彪悍的遊騎兵坐在一起。他們都穿着叢林迷彩BDU,臉上花花緑緑,渾身鼓鼓囊囊……年輕勇敢,充滿鬥志,充滿……美國牛仔精神。不同於普通的陸軍部隊,遊騎兵們很少進行與實戰無關的枯燥訓練,他們所受的訓練大多是與實戰緊密相關的,因此他們在戰鬥中比普通部隊更快更強並且總是首當其衝--"Rangers,lead the way"便是他們的座右銘。
他們每個人都要經過最少三次嘗試才能成為遊騎兵。先是自願參加陸軍,接着是自願參加空降資格訓練,最後是自願參加遊騎兵資格訓練,而且能夠參加遊騎兵的戰士必須都具有美國國籍,這是最重要的前提,"緑卡士兵"在遊騎兵部隊是不存在的。這些積極的戰士是陸軍的精銳,按照陸軍的意願被挑選出來--全都是男性、絶大多數是白人(B連140人中衹有一個黃種人--張勝,兩個黑人)。他們當中有些是專業的士兵,像Larry Perino下士,1995年畢業的西點生;有些是尋求另一種挑戰的優等生,例如二排的John Waddell,他在以〖BF〗4.0〖BFQ〗的成績積點從密西西比州Natchez的高中畢業後加入了陸軍;還有些是尋求體能挑戰的勇士;剩下的多是高中畢業後便四處漂泊的年輕人或是因吸毒、酗酒、違法行為甚至三樣兼有而陷入麻煩後想要改過自新的年輕人。張勝屬於最後一種,在華盛頓特區的法官建議下,自己在美國監獄和美國陸軍之間做了明智的選擇。
與即將開始大學生活的同齡人相比,他們更加桀驁不馴。大多數遊騎兵都經歷過挫折,但他們都不是吊兒郎當的人,遊騎兵的工作比曾經的挑戰更加嚴峻,當中有過失敗經歷的人都剋服了艱巨的挑戰。在遊騎兵們強悍的外表下跳動着的多是充滿了真摯、愛國、理想主義之情的心。陸軍的信條在他們身上變成了現實,"Be All You Can Be(做你能做的一切,按照意思翻譯過來就是'竭盡全力,做最好的自己',美軍強調的'雷鋒'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