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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史 》 兩千年中國歷史中的風雲變局:喋血的權杖(精選) 》
一 天子的生意(2)
王覺溟 Wang Jiaoming
以上都是公開出售的,還有內部出售的。對於左右近侍,皇帝讓他們做代理商,給了他們優惠價:欲登三公之位,一千萬;登卿位,五百萬。
賣官成了一項新型的經濟産業,買官也就成為一種全新的投資方式。
不,是投機方式。
從此,商人、文盲、屠夫、罪犯,紛紛湊足本錢或藉來本錢,買他個一官半職,然後在任上瘋狂搜刮。
羊毛出在羊身上,而且變本加厲。
到頭來,老百姓還是所有成本的最終承擔者。
可靈帝劉宏管不了這麽多。他把這個無本生意做得紅紅火火。財源滾滾而來。
當然,這些賣官鬻爵的收入不是進入國庫,而是進了皇帝設在西邸的一個小金庫。
皇帝摩挲着金庫的鑰匙,笑容像鮮花一樣在他臉上綻放。
不是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嗎?
天子富有四海,還用得着這般喪心病狂地聚斂嗎?
年輕的劉宏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說來話長埃
劉宏的母親董太後也搖了搖頭,也嘆了口氣:看官有所不知埃
這是母子倆心頭的一個情結。
想當年,劉宏衹是一個小小的亭侯,日子過得並不寬裕,手頭時常拮据。從那時候起,一個發財致富的願望就在他幼小的心靈間紮下了根。當上天子後,他常常為當年的桓帝劉志不懂得積攢私房錢而慨嘆不已。
而董太後當年也不過是一個侯王的妃子。服飾打扮、飲食起居、人情世故、裏裏外外,哪樣不得花錢?!所以她也和天下所有持傢的女人一樣,擁有儲蓄的良好習慣,並且把這習慣遺傳給了兒子。
如今母子倆雖然擁有了整個天下,可花個錢總要和大臣們商量,這多麻煩啊!還是有個小金庫方便。更何況,“天晴要積雨來糧”啊,人生在世,誰沒個小病小災的?身邊有個小金庫纔有備無患啊!
母子倆從此樂呵呵地數着錢,心安理得地花着錢。
帝國政治一團糜爛。
可他們看不見。
靈帝劉宏忙着賣烏紗,而曹節和王甫也不甘示弱。他們的父子兄弟紛紛當上了九卿、校官、州牧、郡守、縣令,遍布整個大漢帝國的天下。
當然,像曹節和王甫這樣的人,所謂的兒子衹能是養子。
多如牛毛的養子們在帝國的每一個角落裏張牙舞爪、為所欲為。
其中,時任沛相的王吉就是一個殺人狂。每當他殺了一個人,就將其屍體割裂,載於車中,貼上罪狀,遍走於郡中各縣遊街示衆。碰到夏天屍體腐爛,就用繩子串連骸骨,非走遍全郡不罷休。觀者無不駭然。王吉任官五年,殺人逾萬。
天地間的事物總是相生相剋。有變態嗜血的殺人狂,就有刻薄剛猛的酷吏。
司隸校尉陽球就是一個出名的酷吏。
時值王甫的手下貪污公款七千多萬一案敗露,陽球揪住不放,一狀告到了皇帝那裏。
王甫、王吉和另一個養子王萌隨即鋃鐺入獄,被陽球嚴刑拷打至死。陽球把王甫的屍體車裂後拋在城門口示衆,旁邊插着一塊木牌,上面寫着:賊臣王甫。隨後將其傢産悉數抄沒充公,所有傢族成員流放到帝國的最北端:比景。
唇亡齒寒。大長秋曹節路過城門口,目睹王甫死狀,悲從中來,兩行渾濁的老淚潸然而下。他喃喃地說:“我輩可以自相殘食,怎麽能讓一隻狗來舔我們的血呢!?”
他很清楚,陽球接下來咬的就是他。
那天,宮中所有的宦官都接到了小黃門的通知:大長秋有令,今天下班一律不準回傢,去找天子集體請願。
曹節率領衆宦官在皇帝面前發出憤怒的聲討:“陽球是一個殘暴的酷吏,慣於濫用職權、刑訊逼供,不宜再任司隸校尉一職。”
皇帝眼看宦官們要罷工了,趕緊免了陽球之職,改任衛尉。
喪失了稽查緝捕之權的陽球,就像被剪掉了尖牙利爪的鷹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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