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我骂的人尊敬我
白岩松:当你骂了一些人的时候,会不会最后形成这样一个结果,被你骂的人都会因为被你骂了觉得很受伤,很惨,但是你跟其他的人不太一样,你即使骂了他们,他们给你的这种反弹的力量,也会比其他人小。
陈文茜:不小,因为我跟他不接触,无所谓,其实你到社会上只要对他没什么需求。有很多财团被我骂,我看他还笑眯眯的,我觉得人到后来,他还是会尊敬你,因为如果你骂他的目的,这里头你跟财团之间的关系,我举例来讲,你跟一个财团的关系,你批评他,可是你不是去勒索他,他气你归气你,他内心是尊敬你,而且是怕你的,在怕里头带一点尊敬。其实最怕的就是说他怕你,可是他很看不起你,那个时候他对你的反击就会非常强。有的时候,其实我未必掌握这些财团那么多的黑资料,可是当我站在质询台上质询他的时候,他就很害怕,因为他真的是作贼会心虚的,其实这个世界很少人会作贼不心虚的,有的时候我就只有露一点点资料,他就以为我拥有全部的资料,大家就打这个心理战。可是某个程度来讲,像你刚刚讲它的反弹没有那么大,最后他只好找一些下三烂出来骂脏话,骂你,对我来讲并没有骂到我,那是侮辱他自己的政党跟他的政治属性。这些财团本身他看到你,他就只觉得他跟你保持距离,刚开始他很气,后来他也拿你没办法。所以我觉得其实政治上头如果你可以让你的敌人尊敬你、怕你,大概就算是某种成功,是不是?
离开民进党像一个太太离开无望的先生
白岩松:我们应该透过文茜的嘴来关注一下台湾的现实,有很多像台湾政治的这种格局等等并不是大陆的朋友都能那么深入地了解。其实最早的一个变化来自于当时你从民进党突然退党,后来被人家开除,但是你又跳到了曾经被你骂过的国民党当中,也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是什么刺激了你?
陈文茜:可能从我来讲,时间很长,从你来讲,时间很短。我在民进党的时间,严格来讲,如果从民主时代,是从我19岁,到我离开民进党的时候,应该是40岁左右,21年,我为一个民主的概念、自由的概念跟他们合作,到他觉得要本土化,我也同意,到后来族群我不同意,到后来我们站在第一线上要求正视两岸问题跟族群问题的时候,他们的地下电台,用各种骂女人的脏字,侮辱我长达三四年。我后来离开民进党的时候,就像一个受虐的妇女的心情。我到后来就是经过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我就承认一件事情,就是说"台独"基本教育派在民进党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力量,所以当我离开这个党很像一个太太离开她所了解的一个无望的先生。
要让台湾的百姓一起分享中国的崛起
白岩松:但是还是有些人在说,面对政治的时候,说"不"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因为要体现出你的良心和判断,但是好的政治人也应该想对未来怎样才能够说"yes",你面对两岸关系的时候,你希望下一步怎样走?
陈文茜:我希望让台湾更多的人把在大陆发展的路线能大幅度走下去,你今天把台湾老百姓关在海峡的那一边,然后告诉他大陆的崛起,大陆很强,你越强我越穷,你越强我跟你的冲突关系就越深。第二个就是说,我讲一句话让很多大陆的人做一个参考,其实你想想大陆的农民为什么当时会支持革命,为什么?为什么老是有一群最穷苦的人他很容易被动员?包括当时俄国时代的那种农民运动。我有一次到高雄南部去,我去看了一群农民,他在台湾这么富裕的社会里头,很热的夏天,三四十度的,他脸包起来,身上统统都包着布,两人呆滞地看着前面,三四个人坐在一个很小的卡车里头,这在一个穷苦的社会里头是常见的,可是在台湾富裕的社会里头,你会惊讶地说他跟我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吗,你问他是外劳(从外地来台的劳工---编者注)还是台湾当地的劳工,是台湾当地的、失业的,一天只有300块钱台币,等于人民币只有七十几块钱的工资,这个在台湾现在的生活水平太低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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