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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类 》 論語講義 》
顔淵第十二(2)
李裏 Li Li
《言箴》曰:“人心之動,因言以宣。發禁躁妄,內斯靜專。矧是樞機,興戎出好。吉兇榮辱,惟其所召。傷易則誕,傷煩則支。己肆物忤,出悖來違。非法不道,欽哉訓辭!”人心的發動是從語言開始的,能夠平息躁動和妄念,內心就可以專註和寧靜。說話是關鍵,一句話沒說好,就要引起戰爭,這就叫“興榮出好”。語言能夠引起戰爭,也能帶來和平。一個人的吉兇榮辱,往往是從他說的話開始的。一句話沒說對,殺身之禍就招來了。一句話說好了,說不定就能得到榮華富貴。《朱子傢訓》裏邊就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說話過於簡單,很荒誕,別人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說得過於繁雜,又顯得支離破碎,使別人半天不得要領。說話太放肆多半與事理相違背。你說出一些違背天道的話,應對你的往往也是一些違背天道的話。比如,我駡你一句,換回來你駡我一句——發出什麽,就得到什麽,所謂“出悖來違”。不符合天道,不符合禮的話,就不要去說。接下來,《言箴》更是重要,《視箴》和《聽箴》主要是影響人的本心,而《言箴》除了針對人的本心,還會牽連到禍患——很多事情都從語言而起。
《動箴》曰:“哲人知幾,誠之於思。志士勵行,守之於為。順理則裕,從欲惟危。造次剋念,戰兢自持。習與性成,聖賢同歸。”哲人都知道那些很玄妙的、很精妙的、很精深的道理,這就叫“知幾”。哲人為什麽能知道這些道理呢?因為他們有縝密的、深刻的思考。“志士”就是有志之士;“勵行”,砥勵自己的行為、磨礪自己的品行,以什麽為要呢?以守為原則。要守得住自己,不妄動,順理去做,就會得到好處。如果依從私欲,就會使自己面臨危險。要能夠“造次剋念”,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在顛沛流離之際,都能保持一份善念,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都能把持住自己,能夠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那麽在行為上,就能嚴格要求自己。習慣和性情是慢慢養成的,你慢慢這樣做,習慣了,你的品性就養成了。到了這個時候,習慣成自然,就可以步入聖賢的境界了。
以上是程子的四箴。我講這一段就是要幫助大傢進一步理解孔子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這一段話裏孔子說出了仁的最高境界:剋己復禮。為什麽剋己復禮是仁的最高境界呢?因為孔子說了,一日剋己復禮,天下就可以歸仁——你可以想一想,這種境界之高。一旦每個人都能剋己復禮,那麽我們就進入了大同世界,而大同世界正是儒傢的最高理想。有的人就問了,聖人說得這麽好,為什麽這種天下歸仁的局面從來沒有出現呢?大傢註意了,聖賢講道理,就像我們在實驗室裏做實驗一樣,在實驗室裏很多實驗是可以做出來的,可是放到現實生活中,有些實驗就做不成,因為實驗室是封閉的小環境,可以保證實驗不受外界各種各樣的偶然因素的影響。大千世界包羅萬有,任何一個很偶然的、很微小的事件都會對實驗有影響。聖賢講的道理是實驗室裏進行的實驗,也就是說是排除了一切外在偶然因素的絶對的道理,又稱為共相。我們在聖賢書裏讀到的是共相,不是殊相,共相是從殊相裏抽象出來的。而在大千世界裏,衹有殊相,沒有共相。我們說的人性都是抽象的人性,可是具體落實在每個人那裏,人性都是各不相同的。比如我們說這朵花,“花”是所有花的共相,而“這”是這朵花的殊相。“這”是專指這一朵。如果沒有花這個共相,我們連這是什麽都說不清楚;如果沒有“這”這個殊相,別人就不知道你指的究竟是哪一朵花,因為每一朵花都不一樣,沒有哪兩朵花是一樣的,這就是共殊之別。魏晉南北朝的時候講玄學,馮友蘭先生講,整個玄學講的就是共相和殊相的問題。很多人以共相在現實中不能夠實現,來否定聖賢的道理。但是聖人的道理是共相,是在特定環境當中纔可以達到的,放到大千世界中來,就必須考慮到它要受各種各樣因素的製約。我們不能以大千世界的殊相否定聖人講的大道。另外,儒傢的永恆價值正在給人類指引光明。衹要有光明在,人類就永遠有希望,有希望,人生就有意義。沒有了光明與希望,人類就會墜入黑暗與絶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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