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评传 “文壇刀客”點評文化名人:誰紅跟誰急   》 粉碎中國作傢的軍事編製(5)      韓石山 Han Danshan

  一九九三年五月十九日早晨,我去北京空軍招待所參加《最後一個匈奴》研討會。上電梯的時候,記得當時裏面有閻綱、周明、陳駿濤諸先生,好像還有唐達成先生。不知誰跟閻綱和周明開了句玩笑,說“你們陝西人可真厲害,聽說都在寫長篇。好傢夥,是不是想來個揮馬東徵呀?”
  那一天,我因有事,聽完會沒留下吃飯就走了。回傢後翻了翻《最後一個匈奴》,感覺語言太鬆散平淡,後半部寫得完全沒了精氣神兒,全書水平很一般,也就明白了為什麽與會者紛紛跳開它而大談陝軍。那麽,我的報道怎麽寫呢?按流行的辦法寫三行簡訊,是最省事的,但似乎有點兒對不起出版社和那麽多與會者,而且聽了那麽多發言,裏面也的確有內容,我苦苦思索着。後來突然心裏一亮:何不就在“陝軍東徵”四個字上做文章呢?
  引文是多了點,是因為我誰也不想得罪。感觸卻不是沒有。高建群的失誤在於,這樣一件關於“名”的大事,豈是你一個地方軍的將領可以隨便說道的。你看韓文中提到的一串名字:閻綱、周明、陳駿濤、唐達成,還有寫文章的韓小蕙,哪個不是中央軍的?就是閻綱、周明這兩個大好佬,你以為他們是陝西人,就是陝軍派駐中央的上將參議嗎?更錯。有中央軍的身份,誰還在乎什麽陝軍。韓文中說她“把高建群此語念給幾位當年參加了會議的批評傢和記者。有的人失聲大笑”雲雲,其中也該有閻、周二位吧。
  韓小蕙的文章中,我最感興趣,也提請列位註意的是這樣兩句。一句是:“陝軍東徵”確已成為新時期文學的一個現象,會在文學史上留下一筆。一句是:為什麽在名利面前,有些人能夠眼都不眨一下,做得這樣厚顔無恥呢?
  順便說一下,在各地紛紛組建地方軍的時候,從未聽說“京軍”如何。這是因為駐京部隊的構成較為復雜,有的是京字號的,有的是中字號的,中字號的覺得叫京軍低了自己的身份,京字號的又覺得亮出京軍的旗幟等於把自己等同於地方部隊。都在情理之中。以我之見,不管中字號的還是京字號的,可統稱為“禦軍”——禦林軍。俗稱不妨叫“衛戍部隊”。
  文章寫的夠長了,該完了。粉碎——打住。我的原意是要粉碎中國作傢的軍事建製,寫到這兒,忽然懷疑起自己的想法了。真要將中國作傢的軍事建製粉碎了,讓一個個作傢都像陳忠實、賈平凹那樣憑着自己的作品說話,沒了這樣那樣的喧鬧與爭吵,我們的文壇是不是太寂寞了。
  生存,還是死亡?
  在理性與情趣之間,我這黃土高坡上的土佬,竟遇上了一個哈姆雷特式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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