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很多次,都不能达到效果,张艺谋于是想:既然加不行,那不如减。
这确实是一种有益的思考,当一件事做加法不能成功的时候,做减法或许就是一个好的办法。沿着这个思路,张艺谋将陈佐千的戏一减再减。减到最后,他竟然发现,这个人物在整个戏中,既不能不存在,其实又可以根本没戏。不能不存在,是因为此人作为一种封建的力量客观地存在着。失去了他,这种力量就消失了,剧中人物的诸多争斗似乎就没有了目标。说他可有可无,是因为他实际充当的角色只是一个平衡各方力量的和稀泥的裁判。既然如此,裁判为什么不能到场外?
于是,张艺谋进行了一次大胆的尝试,干脆让陈佐千变成一个影子,这个影子成了一种象征,一种客观又无处不在的力量。
这是一部震撼了无数中国人的电影,其力量从何而来?显然,是镜头语言所体现的,是整个故事的紧凑节奏和特殊色彩加上极度寂静的现场氛围带给我们的。
如果撇开这些电影手段,巩俐在戏中的表演也有些出彩之处,其中有很多场戏给观众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比如颂莲找出雁儿私藏灯笼一场戏以及雁儿跪在雪地里,颂莲却在房间里接受煎熬的一场戏等。
因为张艺谋所运用的独特的电影艺术手段,使得这些戏假若不由巩俐来演,换了另一个演员,也很可能是出彩的。恰恰是这一点,也从另一面证实了张艺谋电影的一个弱点,那就是对于人物的淡化甚至是符号化。
张艺谋太善于运用色彩,太善于利用镜头,这些已经给了观众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以至于观众完全可以忽略演员的存在,更忽略演员的演技。
从这个意义上说,张艺谋将陈佐千处理成符号性人物,处理成一个影子,属于神来之笔,此外的其他人物也难说不是影子不是符号。这也同样是张艺谋的神来之笔。
尽管这部影片讲的是一夫多妻的封建制度,可命运却比《菊豆》要好。《大红灯笼高高挂》与观众见面了,在国内受到空前欢迎。据说,票房创下了华语片的最高纪录。在当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上,这部影片夺得了金狮奖。同时,张艺谋的影片第二次被奥斯卡提名。与前一次提名不同的是,这次张艺谋等人获得了飞往美国的机会,主持人也因此颇有意味地宣布:"今天,我们的5位客人全部到齐。"全场以极其热烈的掌声,回报了他们的出席。
颁奖仪式上还有另一则花絮。颁奖的前一天,好莱坞华裔女影星、奥斯卡评委卢燕女士对张艺谋说:"艺谋,你再不能不在意了。我忍了很久,本想不告诉你,评委的一位主要成员亲口告诉我,《大红灯笼高高挂》拿奖的可能性非常大。你要做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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