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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節:第六章(2)
劉緒義 Liu Xuyi
後人便以為周幽王之亡國,便與這場“焰火晚會”有關,說是幽王拿國事和諸侯開玩笑,以致後來果有戰事,再舉烽火,諸侯便無動於衷,不來相救了。
實際上,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幽王千金買得美人一笑,足見他也是一個正常男人。偶爾的一次烽火戲諸侯絶對不至於亡國。西周亡國的真正背景其實仍是一場權力鬥爭。史載幽王與虢石文為禦,用事,國人皆怨,這是其一,用錯了人,引起了國人的憤怨。“又廢申侯,去太子也”,這是其二。因愛褒姒,廢去了申後和太子,另立褒姒為後,伯服為太子。“申侯怒,與僧西夷犬戎攻幽王”,這是其三。申侯是幽王的國丈,你廢掉了人傢愛女的王後之位,他就賣國勾結犬戎造反。“幽王舉烽火徵兵,兵莫至,遂殺幽王驪山下。虜褒姒,盡取周賂而去。”這是其四。或許出於對幽王國政的不滿,或許還有申侯的收買,諸侯不救國難,或許來不及等到救兵趕到,因為這是內外勾結,進兵自然神速,致使西周滅亡。
幽王死後,虢公翰擁立太子伯服為攜王,鄭、衛等國擁立原太子宜臼即位,是為周平王。平王與攜王在驪山一帶進行了長達十年之久的戰爭,直到公元前760年攜王被殺,因為宗周都城被兵火破壞得不成樣子,加上為了躲避犬戎的騷擾,周平王便東遷到洛陽。
這場權力鬥爭,雖然以平王勝出,但實際上是兩敗俱傷,烽火戲諸侯衹不過是雙方的矛盾公開化而已,最終的結果是周王室自此一蹶不振。東遷後的平王一度還靠鄭衛等國接濟度日,北邊則靠秦國幫助防守犬戎,或者說,唯一的受益人就是秦國,秦國自此開始步入歷史舞臺。
平王東遷後,一位朝中大夫出差經過宗周都城豐鎬一帶,親歷從繁華到荒涼的變遷的詩人,目睹昔日的繁華一變而為禾黍離離的景象,再聯想到天子失宮,周天子由天下共主淪落為諸侯同列,不禁悲從中來,賦出這首《黍離》。
如今我們不會相信因果報應之說,但歷史似乎在冥冥之中確有某種“因果報應”。西周初年,原殷商的大夫箕子被周王室遠遠地打發到朝鮮去做諸侯,臨行之前,箕子去朝周,經過故都殷墟,看到宮室毀壞,原來繁華的王都成了一片廢墟,還長出了禾黍。史載,“箕子傷之”,因作《麥秀》之詩以歌詠之,殷民聞之,無不流涕。
而今歷史在這裏重演了,連詩人所感嘆的都是如此相似。“彼黍離離,彼稷之苗”,和箕子所唱的“麥秀漸漸兮,禾黍油油。彼狡僮兮,不與我好兮!”如出一轍。
儘管西周開國之初的統治者早就說了,“殷鑒不遠,在夏後氏之世”。然而,終不免好了傷疤忘了痛,一旦國將不國,纔又回想昔日,感慨如今。後世便依此詩詩題,稱之為“黍離之悲”。
《黍離》之詩旨,後世並無多大異義。雖然郭沫若認為是言舊傢族悲傷自己的破産,餘冠英等認為是流浪者陳述他的哀思,藍菊蓀說是愛國志士憂國怨戰,程俊英持傢園難捨說。陳子展意為是詩人過宗周故都,看見小米高粱都很茂盛,引起了無限的感慨,無限的憂思的詩。高亨認為是東周王朝的大夫,因事要到鎬京,看見原來宗廟宮殿所在的地方變成田野,長了莊稼,他悲悼西周滅亡,因此作詩。以上的解說實際上無非是要特標新意,其本質與《毛詩序》所持的見解(“黍離,閔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於宗周,過故宗廟宮室,盡為禾黍。閔宗周之顛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詩也。”)又有什麽差別呢?倒是漢代的“三傢詩”與毛詩的看法不同。如韓詩認為是周卿尹吉甫次子伯封所作。《韓詩外傳》載魏文侯時提到《黍離》,說:“魏文侯有子曰擊,次曰訴,訴少而立以嗣,封擊中山。三年莫往來,其傅趙蒼唐曰:父忘子,子不可忘父,何不遺使乎?擊曰:願之,而未有所使也。蒼唐曰:臣請使。……文侯曰:中山之君亦何好乎?對曰:好詩。文侯曰:於詩何好?曰:好黍離與晨風。文侯曰:黍離何哉?對曰:……文侯曰:怨乎?曰:非敢怨也,時思也。……於是文侯大悅,曰:欲知其子,視其母;欲知其君,視其所使,中山君不賢,惡能得賢。遂廢太子訴,召中山君為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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