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天。
谁挥鞭策驱四运?万物兴歇皆自然……
方湾一路乡俗俚语,亦常使李白、吴南大笑捧腹。吴南见方湾兵器竟是一对斧凿,不由嬉笑道:“此等兵器,莫非取人脑髓?唯恐你未曾近身,歹人长剑早出。”
方湾笑对李白,挤眉弄眼道:“猜猜何用?”
李白摇首不语。方湾却道:“此等兵器,杀人于无形。我从小生于山野,又迁渔村,困苦不堪。铁片当剑,又有何用?一日,父亲教我造船,我用起斧凿击木,顿觉顺手,暗地练起雷公电母之法,略有小成。数年前,我与村人江上行船,突遇水贼。那水贼武艺高强,船上之人皆颤颤不前,任水贼胡为。”方湾卖个关子,敛眉不语。
李白、吴南急道:“后来如何?”
方湾却道:“前面就是险滩,快帮我降帆!”
三人屏气,合力揽帆,小心渡过险滩。方湾才道:“再渡险滩,同心方过。”见李白、吴南焦急等待下文,方又慢慢叙道:“那帮水贼劫去鱼货、金银亦罢,贼首眼尖,撇眼看上船舱莲藕。”
吴南插话道:“金银尚不足惜,莲藕又有何妨?”
方湾顿时扬眉瞪眼,高声叫道:“妨碍太大!莲藕水灵,闻名可想其人:腕似莲藕,腿似莲藕,方湾做梦常想莲藕!”吴南闻言方知莲藕乃一女子也,不由哑笑。方湾叙道:“那贼首上前去扯莲藕双手,莲藕看我,我急忙摇手。于是,莲藕奋力不从。几个胆小村民竟低言相劝莲藕,‘从吧,少不去啥’,‘从吧,为这一船人命,’‘从吧,就当改次嫁’。莲藕直瞪瞪看我,拿不定主意。我当时恨不得将他们掀下船去,全喂江中王八!”
李白、吴南大笑。方湾喝了一口酒,继续道:“那贼首长得像王八:尖头细脚,中间草包。倒是手中那柄烂银刀,分量不轻。见大伙儿再劝莲藕,他也笑着插话:‘跟着我,就是水命。莲藕在水里养,能有不好?方湾方湾,他往哪里弯,你掐得准?’水贼全笑亦罢,倒是我村渔民亦笑,让我难堪。见莲藕还是直瞪瞪看我,那水贼又道:‘你若不从,我今日就取方湾性命。’我正欲取出斧凿,与那贼首相搏,莲藕总算说话:‘为让你活,我跟他一次,你还娶我吗?’我顿足道,‘不行!’她问:‘那事咋办?’满船之人大笑。我高叫一声‘没脸活矣’,就跳入江中。”
吴南大笑道:“好一个贞节男子!”
方湾不笑。继续道:“我跳江之后,就生悔意!我早练熟雷公电母之法,怎么忘记?脑子一转念,自腰间拔出斧凿,潜至贼船船下,于水下一阵狂凿。贼船进水,那群水贼回救不及,船就沉在芦花荡中。我一不做,二不休,调转方向,开始凿我和村人所乘渔船,我听见船上人们在哭:先是船民,后是水贼,最后我听见莲藕哭喊‘莲藕给你,莲藕给你’。这话还中听,我就停下斧凿,浮出水面。我让他们全进船舱,让村民绑起那个贼首王八。我爬上渔船,莲藕忙说:‘没弄着,没弄着。’我不理她。端坐船头,那个气派:让人把贼首推过来,我手端斧凿,脚踏王八,威风八面,虎视前方!从此落下‘江中鬼不缠’之雅号。”
“后来如何?”
“无果。”
“那莲藕呢?”
“弃之!”
“弃于何处?”
“伺喂王八。”
“不是贞节烈妇,方湾不要。我村渔民天天在江上打鱼,日子已久,慢慢和水贼熟络。那贼首王八借着机会,来到我们村上,专一感谢莲藕救命之恩。他拿出一锭金,就把莲藕从她父母手里换走。莲藕走时,哭着问我:‘你怎么就没有一锭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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