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的队伍壮大到6个人,除了我们三个和那个搭摩托来的广东男孩,还有一对因为连绵不断的雨被困在这里两天的广东小夫妻。我们可能是今年最后一批进墨脱的游客。
汗密开店的老板曾眼镜是个时尚帅气的男孩子,四川人,27岁,左耳戴了一只精致的藏银耳环,鼻梁上架一副黑色塑料框架的装饰眼镜,穿一套鹅黄色的冲锋衣。
刚开始我完全把他误认为同类,我问他:“你一个人吗?也是从拉萨到这里的吗?”后来才知道他是在汗密开旅店的老板,出来采购货物,打算和几个背夫一起带货物进山,因为连绵不绝的雨已经在派乡等了三天了。
于是我们6个人决定搭他包的卡车到松林口,一条高低不平的乱石路爬伸向远处,隐没在前方的丛林中,难以想象车怎样在这样的乱石上通过。
卡车的后面没有棚,我们十几个人,各自抓住顶棚的铁杆,感觉同抓在冰棍上无异。两个小时10公里的路程,我的手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刺骨的痛,可是抓住车顶上铁杆的手一刻也不敢放开。害怕一松手会整个人飞出车外。
所有的人都随着车的颠簸,忽左忽右,或跳起来,或整个身体以手臂为半径,呈弧线甩来甩去,像在簸箕里飞腾的麦粒,甚是滑稽。有几次因为路面的突然下陷,或者高低不平的急转弯,我感觉车已经倾斜得几乎快要侧翻过来,我一边惊叫,一边躲避路旁从脸上横扫而过的树枝。
冷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乘路面稍微平整一点,赶紧塞了一大块巧克力到嘴里,希望借可可增加些热量,没想到刚在我嘴里融了一丁点,就被抖落得飞出车外。他们带的6箱小鸭崽,也被抖得一个劲地“嘎嘎”叫。
幸亏一路的景色倒是美丽至极,色彩很是丰富,火红的,明黄的,翠绿的,墨绿的,加上山间不知名的野花,组成一幅美丽的油画。
终于抵达了松林口,这里是公路的尽头,接下来的路途哪怕再艰辛,也只有靠唯一的交通工具“脚”来丈量了。
南迦巴瓦峰直刺云端,这个被《中国国家地理》评为中国最美丽雪山之首的山体在不远的地方静立。它是林芝地区最高的山,海拔7782米,巨大的三角形峰体终年积雪,云雾缭绕,从不轻易露出真面目。据载“南迦巴瓦”在藏语中的解释,一为“雷电燃烧在云端”,一为“直刺天空的长矛”,后一个名字考证出自于《格萨尔王传》中的“门岭一战”。
从名字里,我们或许多少也能体味出南迦巴瓦峰的刚烈。南迦巴瓦峰为一鞍形双峰山。南边是乃彭峰,一直往下伸延到郁郁葱葱的林海里,北面是加拉白垒峰,海拔也有7234米,两山之间是3条巨大的山谷冰川。
从南迦巴瓦峰所在地到墨脱县旁的背崩乡,即从海拔7782米的皑皑白雪的高纬度风貌到海拔600米蕉叶摇曳的赤道热带风光,这样反差强烈的气候,就是所谓的一山四季。
我们今天的任务是翻越海拔4200米的多雄拉雪山。看了一下时间快10点了,我套好雪套,赶紧出发。资料里说翻多雄拉一定要在中午之前翻过垭口,因为一到下午雪山就容易有暴风雪,暴风雪会直接导致迷失方向,而在雪山迷失方向是相当危险的。
昨天就听当地人说起之前有17个人因为在山上迷路,差点全部冻死掉,因为不能辨别方向,他们在山上被困了10个小时,其实一直是在离山脚很近的地方打转。
往我们前行的方向望过去,无际的雪白向上蔓延,视线随海拔升高,好像已经可以感受到山上越发稀薄的空气,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想起了从青藏线进来在沱沱河那晚的高原恐惧症。
那天我是在黄昏下的车,打点好旅店,坐在长江第一桥看夕阳,金色的余晖撒在河面上,发出耀眼的光,远处天边的水鸟自由自在地翱翔,偶尔传来一声欢快的鸣啭,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我呼吸着潮湿而新鲜的空气,感到俗世的一切纷扰都离我远去了。直到天渐渐暗下来,气温慢慢降低,我才慢慢地踱回到旅店。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 Previous Chapter Next Chap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