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注]
①企,举踵也。
②疾,盛大也。
③利足,谓善走。
④能,读为耐。《汉书·晁错传》:“其性能寒。”《赵充国传》:“汉马不能冬。”颜师古云:“能,读曰耐。”非能水,谓非习于水性,而善游也。
⑤绝,谓横流而渡。江河之“河”字与上“里”字失韵,王念孙校改作“海”。
⑥生非异,生读性,荀书多此类。假,借也;物,即谓学也。
⑦蒙鸠,小鸟名,即鹪鹩,长四寸,谓之蒙鸠者,说者以为因其愚蒙也。
⑧编,交织曰编。
⑨苇,苕,皆植物名,乃芦茅之类。
⑩系,托也。《说苑·善说篇》:“鹪鹩巢于苇苕,著之发毛,建之女工,不能为也。大风至,则苕折卵破者,何耶?其所托者然也。”
{11}射干,药名,见《本草》,射音夜。蒙鸠,借喻所托非其所;射干,借喻所生得其地。
{12}仞,八尺曰仞。
{13}蓬,末大本小,遇风则飘旋而折。
{14}涅,皂色染料。“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今本脱此二句,今依王念孙校加。
{15}兰槐,香草名;芷,亦香草。
{16}滫,《说文》段玉裁注引此云:臭秽也。渐,读尖,泔也,浸也。其渐之滫,谓久浸秽臭中。盖植花木者必壅培其本根,故或浸于秽臭也。
{17}服,佩也。
{18}士,说文事也。此字不可拘解,如云:士、农、工、商,则以业务言;士大夫,则以职位言;士君子,则以品学言;士与女,则未婚为士。此“游必就士”,自系士君子之士。
{19}始,原始缘由。
{20}象,犹如也,相应称也。为善则获福,为恶则遇祸,每如其德以至,德有凶有吉。
{21}忘身,谓不顾后患,若自忘其身。
{22}柱,王引之云:“柱当读为祝;祝,断也。”“强自取柱”谓大刚则折,《大戴记》正作“强自取折”。
{23}构,集结也。
{24}畴,与俦同义,谓同类也。
{25}同类为群,如雁与雁为群,羊与羊为群。文中如肉腐出虫,鱼枯生蠹,是物类之起,必有所始。怠慢忘身,祸灾乃作,是荣辱之来,必象其德。其他水湿火燥,以此推之。
{26}质的,射者之准靶。
{27}慎其所立,所立即学也。
[今译]
吾尝终日用心思考,不如片时之所学。吾尝举踵企足而望,不如登高眺望所见之广远。登高麾手而招,手并未加长,而见者益远;顺风引声而呼,声并未加大,而闻者益彰。陆行而借助舆马者,非是善走,而远达千里;水行而借助舟檝者,非是善游,而横渡江海;君子成德,亦非生性有异于人,而是善假助于外物也。南方有一种小鸟,名唤蒙鸠,彼拾取羽毛作巢,又用头发密密编织,而系托在苇苕上,遇着大风一至,苇苕被风吹折,卵皆跌破,小鸟亦皆死矣。此非因彼所作之巢不够完固,而是所托非其所使然也。西方有种小木,名唤射干,茎长不过四寸,生于高山之上,临乎百仞之渊,看来高出一般林木,此亦非射干木茎特长之故,彼生得其地使然。飞旋之蓬草,生在麻干中,不待扶持,自然会直。洁白之碎砂,置在涅染中,便同样变而为黑。兰槐之根,是为香芷,若久浸在臭秽中,无论是有地位之君子,或是寻常庶人,必弃而远之,不肯佩带,此不是本质不美,而是所浸渍之臭秽使之然。人之贤愚全视其素所习染如何。所以有志君子,其居处,定要选择乡邻,交游定要亲近有品有学之士。所以然者,是防止邪僻之侵诱,而走向端正之大道。凡一种事类之发生,定有其发生之原因,一荣一辱之来,定与其行为相应召。为君子,则常安乐;为小人,则常危辱(见《荣辱篇》)。肉至腐烂,必将出虫;鱼至枯干,必将生蠹。怠惰傲慢,不顾后患,灾祸自至。刚强是自取摧折,柔弱是自取束缚。邪秽在身,必将为怨怒所集。同一薪也,火必向干燥处延烧;同一平地,水必就湿润处流。草木或同畴聚生,禽兽或同类为群,世间品物大都各从其类。箭靶既张,弓矢随之而集其上。林木既茂,斧斤随之而来砍伐。树木成荫,鸟雀群栖其上;醯味变酸,蚊蚋争聚其中。所以言语有时召来祸患,行为有时招致侮辱,皆所自取也。君子其审慎选择所以自立之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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