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以上认识,我认定:开设“中国古代礼仪文明”文化素质选修课,无疑是实施“知行合一”教学理念的有效途径之一。
返本开新:编撰教材的原则
教材是教学之本,课程建设必须紧紧抓住教材建设这一基本环节。当前有少数大学开设了礼仪教育课,其教材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某些大学的国际关系学院编写的西方礼仪教材,旨在帮助将来从事国际交往的学生学习西方礼仪;另一类是某些普通院校为本校学生开的选修课,目的是要指导学生在就业面试时如何应对。后一类教材一般比较肤浅,没有理论体系,不谈内心素质的提升,而着重于外表,犹如某些宾馆训练服务员,行为固然得体,思想素质却不高。前一类教材作为了解外国礼仪的读本自无不可,但要作为在礼仪之邦的中国普遍推广的教材,显然是不适合的。任何民族都有自己文化表征的礼仪,我们决不能放弃本民族的尊严,去盲目追随西方礼仪。因此,我们必须建设具有民族特色的礼仪教育的教材。
迄今为止,海内外各类大学尚无一家开设过中国古代礼仪文明的课程,因此,我们在撰写教材时面临的困难可想而知:礼学自古以繁难著称,作为古代礼学理论形态的《周礼》《仪礼》和《礼记》等三部经典,文古义奥,韩愈就已直言其“难读”,故学术界每每有“殆成绝学”之叹,平心而论,即使是对文史专业的学生讲授礼学,也绝非易事;加之没有一本现成的教材可供参考,处于“零”起点,要编写出一本大学素质教育的教材,确实是非常严峻的挑战。为此,我用了相当的功夫来研究浩繁的文献,做去粗取精、由表及里的分析,并对基本素材做了大刀阔斧的处理。为了慎重起见,我将讲稿整理成文,用了三年的时间在中华书局出版的《文史知识》上连载,听取读者反应,最后才集结成书,作为教材正式出版。
为了突出中国传统礼学的特点,我将课程的结构分成两大部分:一是古代礼学的理论,包括礼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地位、礼的起源、礼的学理、礼的分类、礼的要素、礼与乐的关系等等,希望学生由此获得关于中国礼学的宏观的、有理论深度的总体认识;二是古代礼仪的举例,例如冠礼、婚礼、士相见礼、乡射礼、聘礼、丧礼等,多是学生在课外阅读时每每会遇到而又无处问询的问题,主要介绍它们所蕴涵的人文意义,使学生由此获得对于中国古代礼仪的生动、深刻的认识。
教材编写的宗旨是,求真实,求简明,求超越。所谓真实,是指忠实于原典,要把古代礼仪的人文精神准确地表达出来,客观地勾勒古代中国人的精神生活,尤其是要把“文革”中被“四人帮”歪曲了的地方纠正过来,使学生获得对于“礼仪之邦”的真切认识。为此,我对每个章节的标题反复推敲,尽可能使用原典中最典型的语句来表达,力求精到。
所谓简明,是文字叙述简洁、明快,便于理工科学生阅读。例如古代礼仪之学是礼法和礼义之学,礼法即通常所说的仪式,是礼仪的物质形态,是礼仪得以寄寓的外壳;礼义是仪式所要表达的思想,是礼的灵魂之所在,两者互为依存,缺一不可。为了突出文化素质课的特点,我们对礼法部分的琐碎仪节进行删繁就简,只提取其最关键的内容,构成礼的梗概,向同学介绍,其余的忽略不计。
所谓超越,是指要有时代精神。介绍中国古代的礼仪文化,不是要让学生回到古代去,搞复古主义,那样做没有必要,也不可能。我们的宗旨是“返本开新”,也就是说,要立足于民族之本,站到今天的时代高度来正确对待古代礼仪这份思想资源,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与时俱进,建立新的富于民族特色的礼仪文化。
本教材在连载过程中,受到广大读者欢迎,《文史知识》编辑部曾经收到大量读者来信,对我主持的“中国古代礼仪文明”专栏予以充分肯定。教材出版后,武汉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杨华和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刘宁等撰写长篇书评,予以高度评价,认为在中国传统礼仪教育领域具有开创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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