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默悼之桌》,我们顺梧桐夹道的林荫路前行,去参观第二座石雕《接吻之门》。一路上清风拂面,耳畔树叶沙沙。迪米库同志提醒我们,道路两侧有类似《默悼之桌》的圆凳般的石凳,三个一组,象征着一季;每组之间有较多空隙,形成一种和谐的节奏;四组之后,竟又出现了第五组,该组只有一只半石凳,意味着周而复始。新的春季又降临人间;从视觉感受上说,仿佛看到了文章中的“……”( 省略号),可以联想到天地不老,大地上的
人们随四季而劳动、繁衍、生息……走到林荫路的尽头,于是高大宏伟的《接吻之门》毕露于我们眼前。
初见《接吻之门》,只觉得比例尚属和谐,装饰线条可称简捷匀称,似乎并非什么精心之作。但是从远近、前后、左右、里外考察了一番以后,我们终于多理解到了一些妙处。该石门之上的圆形图案,我原以为象征着眼睛,后来拿出布伦库什早期的石雕作品《吻》的照片对照研究,才明白那其实就是《吻》的更加抽象的概括。我们中国人一提到“吻”总不免有点“黄色”之感,但布伦库什所雕出的《吻》却绝无浅薄的性欲挑逗之嫌,而是体现出一种很严肃、很执着的对人类之爱的强烈追求。据说布伦库什坚信“爱”是人类最基本的一种感情。在他看来,法西斯分子是没有这种感情的,法西斯分子不但不爱善良的人民群众,亦不爱他们的同类,即使是法西斯分子的父子、兄弟、夫妻、同伙之间,也绝不存在着亲子之爱、手足之情,以及纯洁的爱情和友谊,他们之间就是尔虞我诈,你争我夺,连野兽都不如。他们的存在纯系人类的奇耻大辱,并且定将被懂得爱的善良的人类所淘汰。因此,这座《接
吻之门》体现着布伦库什对人类终将以爱战胜邪恶的巨大信心。这实际上是座凯旋门。门上除了反复出现“吻”的图案,还有以直线和弧线构成的横向连续图案。据说其弧线是从罗马尼亚民间舞蹈“霍拉舞”中获得灵感的,像是人们在手拉手儿亲密地跳舞,意味着劳动生活和相互之爱是人类生存的基本动力。通过图案的连续回环,象征着这种基本动力是任何邪恶的力量所切不断、止不住的。迪米库同志在介绍时一再启发我们,不要静止地、机械地对这
座雕塑作零碎的分析,而要在这座雕塑面前同布伦库什对话,并且进入其描写对象之中,使自己同雕塑浑然成为一体,从雕塑内部来体会艺术家那种对人类未来所充满的乐观主义精神。他还告诉我们,这座雕塑作品,是欧洲“立体主义派”造型艺术的代表作。
我不敢说自己对布伦库什这一名作有了准确、深刻的领会,对迪米库同志的讲解也还有待于消化,但有一点感受却是非常强烈的:对抽象派艺术是不能“一言以蔽之曰:空虚、腐朽与堕落”的。即布伦库什的这两组相连的雕塑,就是不但有着完整的构思、丰富的内容,而且其基本倾向应当说也是健康、向上的。
看完《接吻之门》,迪米库同志便领我们步出公园,来到色彩缤纷的繁华大街上。我们问:“那第三座名雕在哪儿呢?”
迪米库同志说:“从《默悼之桌》,有一条直线通向《接吻之门》;从《接吻之门》,又有一条直线通向我们将要看到的《永无休止之柱》,不过这条线很长,实际上要穿越全城。”布伦库什的构思是这样的:他希望人们在《默悼之桌》那里检讨完过去的岁月和人类以往的弱点以后,能沿着林荫道静静地走向《接吻之门》,在门下的流连思考之中,获得爱的力量,然后勇敢地迎向生活,穿越整个城市,最后来到城的东面,即日出的方向,在《永无休止之柱》下领会到人类不断进取、不断探索的无穷乐趣。
说着,我们坐上了小轿车,不一会儿便已来到城东,见到了那《永无休止之柱》。该柱竖立于一个开阔广场的中心,柱高三十米,由十六个半类似组成《默悼之桌》那种石凳的“沙漏”构成( 比之于那石凳,显得四面有棱,更像中国古时计时的沙漏)。此柱的建造材料不再是石头,而是金属,内里有钢芯,外表是暗黄色,系用稀铜锌合金喷制而成。为完成此柱,有一冶金工程师同布伦库什进行了几个月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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