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是。
她又说:稍等。
他知道,她又去处理别的电话去了。当俩人又接上话时,情绪受到了影响。他接电话的环境也不好,这部电话放在连部的走廊里,和连部的电话串着线,他一接电话,别人就无法使用电话。连部的通讯员是个老兵,每次他接电话时,通讯员都用很怪异的目光望他,还阴阳怪气地吹口哨。
有时连长或指导员要打电话,见他占着线,就冲他说:胡望岛,你咋这么磨叽呢,快说!
望岛只好冲电话里的柳南说:今天就说到这儿吧。
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这种远水解不了近渴的爱情让望岛大伤脑筋,有时,他恨不能顺着电话线,钻到柳南那里去,哪怕看她一眼,他也心满意足了。
后来,他给她寄去了一张骑马的照片,她也给他寄来了一张照片。两个人都穿着军装照的照片,俩人对对方的样子既新鲜又陌生。
晚上,想对方无法入眠,便拿出照片,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看个没完。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阵子。望岛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那就是把柳南调到内蒙古来,那样的话,俩人就会天天在一起了,他为自己的想法激动着。要想调柳南,不是他能办到的,他想到了温叔叔。
三十八
温师长并不知道望岛当兵前的故事,当望岛找到自己要求他把柳南调到内蒙古时,他笑着冲望岛说:你调这个兵,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望岛脸就红了,他难为情地抓着头皮说:反正是我的朋友。
温师长似乎什么都明白了,然后一针见血地说:是女朋友吧?
望岛就不说话了。
温师长这点忙是肯帮的,老首长的孩子在自己的手下当兵,不就是想让自己的女朋友调来吗?这有什么难的,调来就是了。于是跟军务科交代,给吉林省军区发了一封商调函,自己又亲自打电话过问此事。没多久,柳南就调到了内蒙古,在师里的话务班当话务员。
柳南调来那一天,温师长还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宴欢迎柳南的到来。望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师里,走进了师长家,那匹高头大马就拴在家属院外头,和温师长的吉普车并肩站立在一起。
温师长席间得知柳南就是柳秋莎的女儿时,他又一次震惊了,激动了。在老部队,资格老一些的人,没人不知道柳秋莎。不说别的,就说那次剿匪,孤身一人,硬是把那些土匪带下了山。在这之前,要知道,胡师长曾带着一个师围攻了土匪四十多天也没有拿下土匪的老巢。军史里已经郑重写下了柳秋莎这一笔。温师长见过柳秋莎,那时他就是胡一百的警卫员了。一提到柳秋莎,直到现在他还赞不绝口。
温师长就举着酒杯冲柳南说:为你妈妈--咱们军的女英雄,干杯。
干杯就干杯,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叮(口当)有声。
胡一百和柳秋莎没有想到他们精心构筑的工事,在温师长的温情关照下,就这么土崩瓦解了。
温师长的家,从此,便成了俩人频繁的约会场所。
柳南在师机关里当话务员,望岛在骑兵团当着骑兵。骑兵团所在地距师部还有几十公里,其间还要穿过一片草原,另外还要穿越大半个城市。每到周末的时候,望岛都要骑着马来到师部里和柳南见上一面,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望岛不停地催马扬鞭,马跑得已经很快了,但他还是嫌马太慢,直到看到了城市,马的速度才慢下来,一直跑到师部大门口,望岛才收了收马缰。刚开始,师部门口的警卫把望岛当成了来送信的通讯员,每次都向他很礼貌地敬礼。后来发现,这小子把马弄得通身是汗,完全是为了会女朋友,那个话务班漂亮女兵时,警卫对他就不怎么礼貌了,他一骑马过来,就示意他下马。望岛是不可能下马的,他斜眼望着警卫,等警卫伸手示意,他的双腿一磕马肚子,马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留下警卫一人的干喊声:你下马,听到没有?下马!
望岛早就打马过去了。
柳南可以说是师里最漂亮的女兵,在守备师女兵本来就不多,况且柳南又这么漂亮,柳南便成了守备师的师花。她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群人新奇的目光。当望岛出现,还有那匹马,两个人一匹马走到一起时,简直成了师部大院里一道亮丽的风景。他们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大片目光,以及一阵议论之声。
有人问:这女兵是哪儿的呀?
有人答:话务班的呀。
有人问:那男的呢?
有人答:骑兵团的,没看见骑着马吗?
有人问:咋这么牛呀?
有人答:听说是师长的关系。
有人感叹:我说嘛!
俩人并肩走着,身后跟着那匹通身是汗的战马,俩人走得快,那匹马就快些,人慢一些,马便徐一点,总之,人和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俩人每到一处,当然听到了身后这样的议论,俩人的表情就一脸骄傲的样子。
有一次,他们迎面就碰上了温师长,温师长走过来,看到两个人时,也惊呆了一阵子,望岛就过去冲师长敬礼。
温师长就说:去家里,去家里。
温师长就张开双臂把俩人迎到家里,鸡鸭鱼肉,外加酒的就张罗了一番,喝酒前,望岛就说:温叔叔,酒就不喝了吧。
温师长就瞪着眼睛说:我十四岁当兵那年就能喝酒了,今年你十几了?
望岛就答:十八了。
温师长就睁大吃惊的眼睛,望一眼柳南又望一眼望岛,小声地说:你们才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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