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严嵩的阻挠,赵贞吉直到嘉靖四十年(1561年)秋,才返京任户部右侍郎,但仅一个月后即被勒令退休,原因是一个叫霍冀的人看中了户部右侍郎的位置,向严嵩行重贿,于是严嵩将赵贞吉再次赶走。
赵贞吉另一为人们称道的原因,是他有很好的学问,和出色的口才。
赵贞吉是阳明后学泰州学派的著名学者,他的学问得自于徐樾(波石),而徐樾先后学习于王阳明和王艮,所以,赵贞吉可谓是泰州学派的嫡传,再加上他肯于独立思考,多有心得,因此他在嘉靖隆庆两朝的学者中极有名望。而他也乐于讲学,积极奖掖后进,言其桃李满天下并不为过,明代著名思想家李贽就受到过他的影响。
赵贞吉对学术的论述颇多,思想十分丰富,但我们无法讲得太多,在这里只谈一点。他认为,要获得真正的学问,必须要“通”,要吸收各方面的精华,否则就会陷于“陋”,譬如禅学,很多人对其反感认为对学问有害,但实际上它是无害的,关键是怎样学和怎样用。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就不能博通,其学问必定支离破碎,而其人也会“滞窒昏愚”,无用于世。赵贞吉是很讲究学以致用,以事证学的,他在朝为官的种种行为,与他这个思想观念有密切的关系。
隆庆元年(1567年)八月初一日,即位不久的穆宗按旧例到国子监视察,当时称“幸学”。此时赵贞吉已被从四川召回,担任了吏部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同时还兼任了国子监祭酒(国学院院长)。皇帝幸学,照传统要由国子祭酒讲一次课,皇帝及众人聆听。赵贞吉这天讲的是《尚书·大禹谟》中的“后克艰”章,他的讲稿幸而保存至今,他开头是这样写的(原文):“这是《虞书·大禹谟》篇,史臣记禹敬承于帝,而献其谋谟如此。后是君,克是能,艰是难……”他的讲稿写的很细,条分缕析,浅显明白。通过这个讲稿,我们可以推想他当时讲课的情形。需要说的是,他这次讲课,与其他人为皇帝讲课不同,是坐着讲的,这出于穆宗的特恩。有关赵贞吉的记述,总要把这一点提出来,这在封建时代,确实是件很荣耀的事。
赵贞吉在讲课时,阐发精明,音吐洪亮,给穆宗留下深刻印象,当他得知赵贞吉是新起用的大臣时,更加高兴。很快,穆宗就让赵贞吉充任日讲官,专门给皇帝自己讲课。后来,赵贞吉因与阁臣发生矛盾,自请到南京任礼部尚书。没多久,皇帝开讲筵,发现没有赵贞吉,很不高兴,对阁臣说:“去年那个自告去南京的,仍令他回来日讲!”由此可见赵贞吉的口才实在是过人甚远。
赵贞吉不仅重视道理之学,还非常重视实用之学。当时的学者对天文历法的原理和推步都不甚了解,但赵贞吉却颇为专业。他比较强调实地观测的结果,而对于推步的数据则不大信赖。由于他的住处离观象台很近,他经常约同好去访问切磋。可能是因为他在理学上的名气太大,使他在这方面的才能不被人所知,不仅今天是这样,在当时就是如此。与他同时的一位在天文历法方面很有成就的学者叫唐顺之,当他听说赵贞吉也懂天文推步,竟然十分吃惊,并随即托人向赵贞吉讨教。
虽然赵贞吉深得穆宗信任,但他的仕途并不顺利。进入内阁后,他直言不讳的性格,使他与大学士高拱、张居正发生矛盾,特别是和高拱的矛盾很大。赵贞吉于是请求退休,隆庆四年(1570年)十月他的请求被批准,返回四川。直到万历四年(1576年)69岁时去世,赵贞吉再也没回过他在北京的住所。 (张兆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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