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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建筑 》 中外建築的文化脈絡:追逐建築 》
城市遺忘(4)
劉元舉 Liu Yuanju
記憶衹能屬於鄉村,而遺忘纔屬於城市。
不妨往前翻翻,比我們城市忘性更大的城市比比皆是,比如被我們的非典引發起來而祭奠的瘟疫災難之城,就有古羅馬,五次瘟疫大流行——有過日死萬餘人的記載,也有過蝗災導致的八十萬人喪命的記錄,還有鼠疫每天奪走千餘人生命的恐怖日月,但是,古羅馬城遺忘了。或許因為古羅馬城遺忘太多太快而最終導致了自己的毀滅?
巴黎、倫敦這樣的國際級大都市也遺忘得太快太多:比如1348年,巴黎城有五萬人死於鼠疫;倫敦也有十萬人死於鼠疫;還有整個歐洲的巨大遺忘:對於黑死病的遺忘。城市遺忘得還不禁是大瘟疫,還有對於戰爭的遺忘。儘管修建了那麽多紀念館、陵園還有各式紀念碑之類,但是,那也阻擋不住滾滾的遺忘。也許我們的城市還年輕,還沒有像老年那樣容易浸泡在回憶之中。紀念館碑之類東西其實不是為了記憶而修的,而恰恰是為了忘記而修的。
城市的災難是不可避免的,城市的遺忘也同樣不可避免。
城市人步履匆匆,總是要往前看,行走得越快,就往前看得越快。通衢大道每一處開通,都是對於城市記憶的窄巷的埋葬。而樓群越多越密,越使得城市失去了回憶的空間。最後可能連縫隙都沒有了。
當我們嘆惜被摧毀的東西太多,諸如文化的民俗的人文的精神的,好多好多值得惋惜的東西時,當我們的專傢學者一次次微弱地發出搶救民間搶救古跡古建築古城墻時,我們不是清晰地感覺到我們猶如膛臂嗎?我們擋不住的不是歷史車輪,我們擋不住的是城市的瘋狂,我們無可奈何的是城市的脾氣。
城市在建築與發展中是不可能成熟的,真正的成熟的城市是不可能大跨步發展了。能留住記憶的城市,自然是蒼老的城市,而總是不肯忘記什麽的城市,肯定是小城市,或小鄉鎮。
留下記憶的衹能是個體而不可能是城市。而嘆惜感傷什麽的也衹是狹義的。我至今也弄不清人們何以為城市冠以性格這一詞彙。性格衹能是生命個體的東西,它什麽時候它怎麽會屬於一個巨大的沒有敏感神經的城市呢?
對於城市而言,有價值的東西太多了,可珍惜的東西太多了。要是什麽都捨不得什麽都保留,豈不是回到了雷鋒珍惜一雙襪子的狀態?如果說城市的進步就在於對有價值的記憶的踐踏與履蓋,可能不會有人贊同,但事實上,我們的城市從南到北,不就這麽過來的嗎?
當然,任何事情總有利弊可尋,猶如長江之水,因為三峽大壩的修建,淹沒了那麽多千古佳境,毀滅了那麽多有價值的東西,但是,畢竟大壩的建設對於我們的城市的燦爛益處無窮。孰是孰非,可能不是這一代人能夠說得清的,更不能統一。
因此,我寫此文的目的,就是要歸於一個觀點,該遺忘就讓它遺忘吧,你強調不讓遺忘也不不行的,你強調“千萬不要忘記”,“忘記了過去就意味着被叛”什麽的,那衹能是人為的東西,甚至顯得可笑了,不僅無濟與事,相反會因這種強調而使城市遺忘得更快。好在,從某種意義上講,遺忘是一種大度,是一種進步。
城市的生命力在於忘卻。人類的生存信心也在於忘卻。
2003/6/22 於牧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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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中國建築工業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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