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只要安徒生在信中流露出这种胜利、陶醉于成功的喜悦之时———比如受到某位欧洲贵族的款待、获得什么奖章或是得到什么新的奖励,乔纳斯?科林总会以一个简洁而谨慎的赞许作为回复。他从不喜形于色地赞扬安徒生;相反,他总是以这样的话语让安徒生重归冷静:“看到你在这个领域如此的安逸而快乐,让我感到很欣慰。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东西在长期上对于精神境界毫无益处,就如同糖果蛋糕对身体毫无营养一样。”
但是从内心深处剖析的话,多年以来,虽然安徒生口口声声向外人宣称自己对乔纳斯?科林的爱戴,但最终还是反映在维持、巩固、扩展与科林一家人的关系上。安徒生一直在想方设法让自己融进这个家庭,于是,在1827年春天,也就是在安徒生回到哥本哈根之后,马上就在文加德斯特拉德131号的一个顶层房间住下,这里距离位于布莱德加德和斯特兰德斯特拉德商店之间的科林家很近。这一次,安徒生再次用最聪明的方式,打出了一张自己能打出的最恰当的牌。通过调和乔纳斯?科林与米斯林之间的关系,他终于诱使自己的恩人走出幕后,在外人面前建立起父亲的角色。就在毕业考试前的一年,乔纳斯?科林打破了安徒生和自己的老师———米斯林之间的关系,他让安徒生离开了学校,并承担起为儿子谋得幸福的责任,这不仅仅体现在在皇家剧院和艺术基金会给安徒生找一个职位。毫无疑问,对于一个像乔纳斯?科林这样的忙人来说,他的计划本不应该考虑到这样的琐事。当他在1832年把这个孩子送到斯拉格尔斯、送给米斯林校长的时候,他可能根本没有料到,这就是开发小安徒生天分的结果。
但在另一方面,这正是安徒生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他在回到哥本哈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但他也知道,一定要谨慎从事,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安徒生在1832年为科林家族创作的回忆录中,这一点显现无遗。在回忆录中,安徒生回顾了离开赫尔辛格回到哥本哈根后那段艰难但却具有决定性意义的生活与工作片段:“我真的害怕爸爸(乔纳斯?科林),尽管我全身心地爱着他,因为我的恐惧是有根据的:我觉得我生活中的一切快乐,乃至我的生存,都离不开他。”
他的计划很简单,首先,当然也是最重要的,是完成学业,然后尽可能地发表自己已经创作的诗作。在通过毕业考试之后,安徒生马上将出版一部真正的作品,他希望能借评论家对这些作品的赞许,来赢得科林一家的喜爱和好感。同样的,与科林家子女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目标。无论安徒生在什么时候造访科林家,和安徒生同龄的爱德华?科林似乎总是异常冷漠,而且显得性情暴躁。此后不久,一切就一目了然了,排行老三的儿子———爱德华成为科林家族的掌门人。在1827年到1828年期间,乔纳斯?科林安排安徒生学习教育的很大一部分责任都托付给他的儿子———爱德华,而当时的安徒生在用拉丁文写文章时还显得语法稚嫩,甚至在拼写方面也勉为其难。因此,安徒生相信,必须通过兄弟之情尽快赢得爱德华的信任,若干年前,安徒生就曾经在一篇课题习作中谈论过这个话题:
“当然,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父亲。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就是上帝璀璨的星空。既然我们都渴望着一个共同的目标,为什么还要彼此冷漠?”
陈雪松,刘寅龙 Transl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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