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义说部 民國春秋   》 第二捲·第十三章 攜手赴國難      劉鳳舞 Liu Fengwu

  1916年春,李大釗乘海輪返回上海,參加國內的革命活動。
  林伯渠早李大釗兩個多月回國,他們兩人分別後保持書信往來,建立了革命友情。
  林伯渠,名祖涵,湖南臨澧涼水井村人,1886年生。父親林鴻儀是前清副貢生,但終生未曾入宦,一直賦閑鄉裏。儘管傢中尚有祖上留下的幾石薄産,也常常是入不敷出。於是衹得像當時多數落第文人一樣,很早便開始了教書生涯。他先是在本地鄉塾教書,後被聘至澧州城中執教,不久便頗有名聲,於是被召回本縣縣城道水書院任山長。
  林伯渠的母親李氏,是鄰縣一位私塾先生的女兒,略通文墨。林伯渠童年體弱,在10歲之前,一直沒有正式入學也。”孔子主張以義為立身標準,認為“君子之仕也,行其義,由母親教他識字,《三字經》、《百傢姓》,他都背得滾瓜爛熟。
  林伯渠有一位比他大6歲的隔壁堂兄林修梅,後來成為著名的革命黨人,1921年擔任孫中山大元帥府代理參軍長。這小兄弟倆很要好。林修梅從小愛讀書,並酷愛習武,林伯渠常嚮他問這問那。一天,兄弟倆走進村口樂二庵,將菩薩推翻,闖了大禍。
  父親得到消息,急忙趕回傢來,將兒子責打一頓,嚮村中父老陪情,並和林修梅傢立即請人塑了一個觀音金身。
  父親决定讓他上學,先是送到鄰近的傢館寄讀。林伯渠生性穎異,學習進步特快,不到兩年,四書五經養浩然之氣的精神修養途徑。另闡述倫理學與認識論相統一,便已授完。父親把他帶到身邊,親手編成一套《勵志文選》、《勵志詩選》、《勵志詞選》、《勵志麯選》,嚴加教授。他要求林伯渠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不得有半點差池。
  林鴻儀治學,素以嚴謹著稱。對兒子更是毫不放鬆。每每夜闌人靜,他總是秉燭臨案,反復講授“三統”、“三世”的理論。
  1902年,16歲的林伯渠以優異成績考取常德西路師範。林伯渠在常德讀書期間,結識了常德府中學堂學生覃振。由於覃振從事革命宣傳活動,被學校開除。覃振被開除後,寫了一篇頗具煽動性的文章《死裏求生》,同學們爭相傳抄,並且張貼在大街小巷,吸引了不少讀者,覃振在常德名聲為之大振。林伯渠支持覃振的活動。倆人友誼日趨加深,後來覃振成了林伯渠加入同盟會的介紹人之一。
  林伯渠還支持同學蔣翊武的革命活動。後來蔣翊武被開除學籍,並遭到通緝。林伯渠暗中邀集同學,秘密捐資,幫助蔣翊武潛往上海。
  父親不幸早逝,母親為了傢中有個幫手,要林伯渠提前結婚。
  林伯渠的這樁婚事,本是指腹為婚。父親林鴻儀在澧州城教書的時候,城裏人有個名叫司馬瀚的同窗學友,兩人一嚮友善。司馬瀚新近中了舉人,被朝廷選了四川浦江縣令。司馬瀚比林鴻儀稍長,而兩人幾乎是同時婚娶。一日,司馬瀚邀林鴻儀飲酒,席間,司馬夫人一旁作陪。酒過三巡,林鴻儀看了一眼身懷有孕的嫂夫人,笑着對司馬瀚說:
  “辛硯兄今年真的是雙喜臨門,又是黃金甲第,又要新添貴子,可喜可賀!”
  司馬夫人嗔笑着瞪他一眼,回敬道:
  “小仙兄過奬了,尊夫人不也是有了麽?”司司馬瀚接過話頭:“當真?”
  林鴻儀不語,表示默認。
  於是,司說來,直是上蒼有眼。小仙兄若不嫌棄,倒不如咱們兄弟兩個結個親傢,親上加親。賤內如果生個女兒,將來就是你林傢的;尊夫人如果生下個女兒,那就是我司馬傢的人!如何?”
  林鴻儀推說不敢高攀,後見司馬夫婦如此誠意,也便欣然應允下來。
  不巧,司馬傢生了個女兒,林傢也生了個女兒,但林傢的女兒不到周年就夭折了。司馬傢的女兒細鳳5歲時,林傢伯渠出生了。那時當地有句俗話:“女大兩,黃金日日長,女大三,黃金堆成山。”女比男年長5歲的婚姻也是有的。於是,司馬和林傢這樁婚事也就這樣鐵定了。
  細鳳和林伯渠結婚,司馬傢備上一份十分體面的嫁妝。林傢六口,全靠幾石薄産過活,常是入不敷出,細鳳日夜操勞,傢境也難改善。
  林伯渠在校刻苦學習,報考官費留學,名列第一。校長熊希齡見林伯渠不僅學識淵博、談吐不凡,而且有愛國之心,竭力推薦,林伯渠纔得以東渡日本留學。
  1904年,林伯渠進東京弘文師範學院學習。
  覃振亡命日本,林伯渠同他異國相逢,格外高興。覃振與黃興、宋教仁等關係密切,經覃振介紹,林伯渠很快同黃、宋熟識起來。
  1905年8月,林渠伯應黃興邀請,參加同盟會成立大會。會後,他請求黃興和宋教仁帶他去見孫中山,要求參加同盟會。
  孫中山當即表示:“我代表同盟會總部,接納林君入會。”
  林伯渠填寫了同盟會盟書,黃興主盟,宋教仁、覃振介紹,林伯渠加入了同盟會。
  1906年初,林伯渠和劉道一、秋瑾、姚鴻業等人一起回國。林伯渠抵達上海後,受同盟會總部派遣,回湖南長沙,負責同盟會秘密刊物《民報》的發行工作。
  為了掩護身份,林伯渠一回到長沙,便開辦了一所振楚學堂。學堂主要用來掩護革命黨人的活動,規模不大。
  這年秋天,劉道一、蔡紹南策劃萍醴瀏起義,以失敗而告終。孫中山、黃興認為在長江流域發動革命暫時面臨睏難,轉而南圖兩廣和雲南。林伯渠被派往東三省調查邊疆,聯絡緑林。
  林伯渠通過一位親戚介紹,擔任吉林省勸學總所會辦。他在東北發展了關顯庭、陳仙舟、林武等10多人為同盟會會員。
  1909年,同盟會派廖仲愷和林伯渠同東北“馬賊”建立聯繫。這支“馬賊”擁有四五千支槍,在延吉和樺甸縣間的南山溝子建立了一個秘密的自治政權,其勢力範圍南北約百裏,東西約300裏,引起同盟會註目,認為這支“馬賊”可以作為革命的盟友。最初由宋教仁帶領幾名同志前往,不料立足未穩,被清軍發覺,使命受挫,衹好撤回東京。在林伯渠、廖仲愷的爭取下,東北“馬賊”終於成為同盟會的盟友。
  林伯渠的妻子在湖南家乡去世。林伯渠在精神上蒙此巨大不幸,使他悲痛欲絶。
  林伯渠擔任勸學總所會辦,積極興辦新學,名聲大振。因為常到各處查學,1909年,他認識了吉林女子小學新來的年輕女教員伍崇賢,倆人一見鐘情,又有提學使吳魯說媒,便於1910年春結婚。
  1911年8月,林伯渠應中部同盟會之召,從吉林趕赴上海。宋教仁、譚人鳳、陳其美派他到湖南運動新軍和巡防營的策反工作。
  林伯渠帶着妻子伍崇賢和不到半歲的小女兒回到了闊別多年的家乡。他把妻子、女兒安頓好,便前往常德。
  同盟會湖南分會焦達峰派林伯渠在常德新軍和巡防營中活動,林伯渠原來在常德西路師範的同學,多在新軍25混成協50標三營中任職,因此,他便把活動的重心放在三營上。
  在武昌首義前,營中反正工作已基本醖釀成熟。
  10月23日,即長沙光復的第二天,焦達峰便委任楊任為兩路招撫使、餘昭常為總參謀長,前往常德招撫。楊任、餘昭常等抵常德時,由於林伯渠等人預先佈置,商民們皆懸白旗以示歡迎,並獻牛酒,常德遂告光復。三天後澧水流域各縣也全部反正。
  焦達峰被殺,譚延任都督,潭密令西路巡防營統領陳斌生捕殺楊任等人。在湘西一帶活動的林伯渠,驚聞兩路招撫使楊任等人被殺慘案,異常憤慨,决定偕數位同志立即離湘,前往南京、上海。
  林伯渠來到上海,恰逢孫中山也從歐洲回國。他和中部同盟會的同志們一起,熱烈歡迎孫中山歸來,並參加同盟會的活動。
  國民黨發動“二次革命”,林伯渠奉命回到湖南。湖南宣佈獨立,林伯渠出任嶽州要塞司令部參議,要塞司令是他的堂兄林修梅。
  二次革命失敗,林伯渠、林修梅被通緝,不得不離開祖國,亡命日本。
  林伯渠入東京中央大學,攻讀財政、經濟和法律。他以自強不息的精神,不斷去追求新的知識,除了在中央大學上課外,還常到日華、國英、東亞等學校聽講。他堅信“過人者,學力之過人耳”,一刻不肯虛度時光。
  林伯渠在讀書期間,不忘革命,他在一首詩中說:
  沉沉心事嚮誰說,袖手層樓看雪霏。
  遠水如雲欲斷續,寒鴉幾點迷歸依。
  欺人發鬢垂垂白,列眼河山故故非。
  獨抱古歡深不語,明朝有意弄晴暉。
  1914年7月8日,孫中山在東京駐地精養軒召開中華革命黨成立大會,林伯渠和林修梅準時來到會場。會上革命黨內部發生意見分歧,林伯渠堅决擁護孫中山,他站起身來說道:
  “諸位,我來講幾句!”
  衆人見是素來不太喜歡在公衆場合出頭露面的林伯渠,微微吃了一驚,都靜聽着他用湘西北口音說話:
  “當然,打手印不見得是什麽高明的辦法,但作為革命黨,我們面前明擺着兩條路:要麽是志同道合,團结一致地去和袁世凱鬥爭;要麽就是無組織、無紀律,成為投機取巧的官僚政客的一時結合。不也有那麽一些曾經是同盟會的發起者的人,後來竟說‘革命軍起,革命黨消’,主張解散同盟會,竟和立憲黨人流瀣一氣,反對孫先生,支持袁世凱。我覺得,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總不能群竜無首吧!打手印宣誓,總比烏合之衆好。我願跟孫先生革命!”
  說罷,在誓約上簽名,打手印。
  林修梅緊接着說:“我宣誓服從孫總理,共圖拯救中華大業!”
  同樣在誓約上簽字、打手印。
  孫中山對人說:“林氏兄弟,一文一武,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1916年2月28日,林伯渠受中華革命黨總部派遣,回國參加孫中山發動的討袁鬥爭。他趕回上海,被派到漢口、長沙等地活動。
  孫中山對形勢始終抱樂觀態度,他認為有志竟成。他說:“惟我輩既以擔當中國改革發展為己任,雖石爛海枯,而此身尚存,此心不死,既不可以失敗而灰心,亦不能以睏難而縮步。精神貫註,猛力嚮前,應乎世界進步潮流,合乎善長惡消之天理,則終有最後成功之一日。即使及身而不能成,四億萬蒼生當亦有聞風而興起者,毋怯也!”他還說二次革命“失敗以後,自表面觀之,已覺勢力全歸烏有,而實則內地各處,其革命分子較之湖北革命以前,不啻萬倍。而袁氏之種種政策,尚能力為民國製造革命黨。”
  孫中山東渡以來,日夕共謀,非欲雪癸醜之恥,實欲竟辛亥之功。
  黃興、李烈鈞、張繼、陳炯明等人在新敗之後,認為袁世凱鎮壓一次革命得逞,其勢力如日中天,須緩待時日,待機而動,被稱為緩進派。其對孫中山等積極組織新黨亟謀在國內迅舉義幟、以推翻袁世凱專製統治,是抱反對態度的。
  孫中山為了爭取李烈鈞、陳炯明等人,曾指令鄧澤如、鄭蠃生、李源水、區慎剛等南洋同志,嚮李烈鈞、陳炯明等進行規勸,但李烈鈞仍發出佈告各埠同志書,陳炯明則親往南洋各埠聯絡,進行分裂活動。他們為了貫徹反袁緩進主張,抵製和破壞中華革命黨在南洋的籌款活動,以救濟廣東水災為名,於1914年創辦了水利公司,派員赴各埠籌款,聲言辦郵船,並派學生赴歐美留學、習飛機,所至輒阻撓中華革命黨之籌餉,反對孫中山。
  他們甚至想把南洋地區的中華革命黨員也拉過去,聲言:他們衹是不贊成以中華革命黨來取代國民黨。現在惟有各行其是,盡力辦去,務達到倒袁之目的而後已。目的達到,然後請中山先生出來共同維持。他們還說:他們和中華革命黨形式上不同,其實精神如一,將來得以傾袁,仍欲輔助孫先生施展救民政策,卻非為個人而生私心。
  李烈鈞、陳炯明、柏文蔚、林虎、熊剋武等人還在南洋組織“歐事研究會”,假藉世運,掩飾內訌,另樹一幟,與中華革命黨對抗。1915年1月,林虎、熊剋武等歐事研究會部分成員通電,為袁世凱政府與日本政府正式談判二十一條闢謠。2月,黃興、陳炯明領銜通電,再次闢謠,該電以停止討袁、一致對外為基調,而對二次革命深自引咎,表示:“癸醜7月之役,固自棄於國人,然尚有他途,國政於以修明,興等雖被萬死,又何足惜?”二次革命失敗後,“即復戢兵,誠不欲以驟難剋敵之師,重生靈塗炭之禍。興等雖以此受同志之責,居怯之名,質之天良,尚無所歉。”他們聲明:“國人既懲興等癸醜之非,自後非有社會真切之要求,决不輕言國事。”
  二十一條簽訂後,對黃興等人起震驚作用,黃興等17人聯名通電,指斥袁世凱“外交失敗,喪權蹙國”,“其所以然,則一國政權集結一人之身。”
  此後,歐事研究會的骨幹分子李烈鈞、覃振、周震麟等人,相繼以個人名義加入中華革命黨。孫、黃趨於一致。
  孫中山於1915年2月委任陳其美、居正、許崇清、鬍漢民、張靜江分別擔任中華革命黨本部總務、黨務、軍務、政治、財政等各部部長,廖仲愷、鄧鏗、楊庶堪分別為財政、軍務、政治部副部長。中華革命黨機關報為《民國雜志》,鬍漢民任總編輯,居正為發行人,主要撰稿人有戴季陶、朱執信、蘇曼殊、鄒魯等人。
  陳其美、戴季陶嚮孫中山建議:“辛亥、癸醜兩役失敗原因固然多,而以東北各省根基薄弱,不能直搗北京關係最大,今後我黨仍偏重南方,勿視北方,覆轍孫中山聽從了他孫中山聽從了他建議,便派他們到東北大連,進行“培養根基”的工作,他們的直接任務是負責建立革命機關,策動東北三省的革命運動。
  大連本是革命黨人集中的地方,因受反動勢力的壓迫,革命黨人的機關、團體幾乎被破壞殆盡,革命黨人逃往海外者甚多,餘者寥若晨星,或操業以自給,或任教授以糊口,或為謀生活計,於國事竟不聞問。
  陳其美、戴季陶到大連後,便分頭去聯絡舊日黨人,嚮他們介紹孫中山在日本堅持鬥爭的情況,鼓起他們的勇氣。在這些黨人的支持下,很快恢復了舊時的機關、團體。隨後,又繼續發展,在東北三省內建立了近30個革命團體。
  孫中山委任何天炯主持中華革命黨廣東支部,委任鄧鏗為中華革命軍廣東司令長官。其時,朱執信雖尚未履行入黨手續,但他自動回粵,與鄧鏗通力合作,共策討伐竜濟光的軍事行動。他們分東北和西南兩方面,東北方面包括惠州、韶州、增城、竜門四路,加上江門、香山,由鄧鏗負責;西南方面,分為南海、順德、番禺、花縣、清遠、新會、高州、思平、開平、陽江、陽春五路,由朱執信負責。在朱執信、鄧鏗的周密策劃下,廣東反竜力量呈迅速聚合之勢,為大規模的反袁討竜的高潮到來準備了條件。
  1915年復,孫中山召開軍事會議,决定組織中華革命軍,命令陳其美、居正、鬍漢民、於右任等分別為東南、東北、西南、西北軍總司令,在上海、青島、廣州、陝西三原建立東南、東北、西南、西北軍司令部。孫中山還陸續委派了各省的司令長官。大批革命黨人根據孫中山的指示,陸續回國。
  居正在回國之前,孫中山找他秘密面談,孫中山建議東北軍總司令部設在青島八幡町的一座堅固的大樓內,那裏原是德國駐青島總督的住宅,現在是日本人的戰利品。萱野長知通過他的軍隊內的朋友,把這座大樓讓給中華革命黨使用。
  孫中山說:
  “我們必須火速將革命軍組織好,發展壯大起來。中華革命軍討袁,你們東北軍應做討袁先鋒。東北軍現在實力較為雄厚,基礎不錯,如果再進一步發展壯大,雖有睏難,也可取勝。你到山東後,一定要設法會見劉廷漢,他是同盟會的老同志,如果他能率團起義,那對敵人將是一個沉重打擊!”
  居正提出:“東北軍在武器補充方面,還有睏難。”
  孫中山說:“我與萱野長知研究過,他同意擔任東北軍顧問。他答應在日本給你們買幾門大炮和一些炮彈。萱野長知還有一個好辦法解决武器問題:在山東有一批會製造武器的日本人,那是1897年日本為了和德國爭奪膠東半島的控製權,有計劃地組織了許多日本浪人改換姓名,留起辮子,化裝成中國老百姓,潛伏在青島和膠濟鐵路沿綫,以便待機乘隙而出。這些浪人都是軍工人員,萱野長知準備去動員這幫人為革命軍製造武器。”
  孫中山還派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幾十名留學生隨居正回國,參加組建中華革命軍。又命許崇清為東北軍參謀長兼前敵總指揮。居正、許崇清等人回國後,在膠東半島建立了革命軍東北軍2師1旅的正規軍,是革命軍中力量較強的一支武裝隊伍,占據墨縣、壽光、高密、濰縣、青島等地,司令部設在濰縣。孫中山命令東北軍攻占濟南。
  孫中山把一批革命黨人派回國之後,他和廖仲愷等人在東京為革命軍籌集資金,購買軍械、藥品,並參加社會政治活動。他們多次購置大批槍械子彈等物資,運回國內。
  黃興在美國也積極發動討袁鬥爭,他派兒子黃一歐到東京與孫中山聯絡。
  孫中山見到黃一歐,喜出望外。黃一歐嚮孫中山交出一封父親的親筆信和一些禮物。孫中山雙手捧着信,慢慢地念着,那蒼勁有力的字,流露出真摯熾烈的感情,孫中山頓時覺得全身熱血沸騰,熱淚涌出眼眶。
  黃興的信,嚮孫中山報告了他在美國的生活,表示了他反對喪權辱國之禍首袁世凱的决心:“袁將帝製自為,發難機會已到,如有所命,亟願效力。”他告訴孫中山,他與雲南蔡鍔有密電往來,並已派李烈鈞、熊剋武、方聲濤等潛抵雲南,協助蔡鍔組織討袁護國軍;另外,他在美國正繼續為討袁之“三次革命”募集經費。
  1915年9月,陳炯明由消極反袁轉到積極倒袁,派馬育航等人到香港與鄒魯密商,在香港成立了工作機構,隨後又親自前往香港,召開會議。陳决定返回廣東,發動討袁戰爭,根據與會者各自的籍貫和地位,作了分工:陳炯明負責東江地區,蘇慎初負責高、廉、雷、欽地區,姚雨平負責廣惠地區,鄒魯負責潮梅地區。
  部署既定,陳炯明於1915年鼕潛回惠陽、博羅一帶招集舊部,組織討逆共和軍,計劃10路同時起兵。
  1916年1月6日,陳炯明在惠州淡水誓師討袁,並以“廣東都督兼討逆共和軍總司令”的名義,發佈討袁檄文。宣稱要“徵討逆賊,傳檄中原,飲馬沅湘,會師吳楚,直搗燕薊,擒治元兇,事定之日,與我國人共同建設聯邦政府,公選元首,代表國傢,鞏固共和之基礎,發揚民國之光輝。”
  朱執信、陸領等領導南海、順德的緑林揭竿而起,嚮佛山進軍,迎頭痛擊前來的竜軍。
  湖北革命黨人蔡濟民等在武昌南湖策動馬隊起義;湖南革命黨人楊玉鵬等率討袁軍在長沙襲擊將軍署;陳其美等人率革命軍進攻製造局。
  1916年4月27日,孫中山、宋慶齡、廖仲愷、戴季陶等人秘密離開東京,“直挂雲帆濟蒼海”,返回上海,指導全國各地的反袁鬥爭。
  孫中山約黃興在滬相見。黃興於4月22日由舊金山啓程,5月9日到達東京,7月8日由日本啓程回國。他和孫中山在上海戰友重逢,悲喜交集,從此和好如初。



   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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