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评传 英国最富争议作家劳伦斯的生活和爱情:不是我,是风 The most controversial British author DH Lawrence's life and love: not me, is the wind   》 战后(10)      弗里达·劳伦斯 Frieda Lawrence

  我们起先在离珀思不远的地方小住了一个时期,然后便深入到那陌生而模糊的灌林深处。那么模糊和不确切,仿佛就像创世纪之前那么浑浑噩噩。澳大利亚好像尚未诞生。到了那儿,人感到自己也变得模糊、遥远,有待出生似的。在那儿,我们同斯金纳小姐住在一起。劳伦斯当时正在审读她的小说《灌林中的男孩》的手稿。事后,当我回顾这一段时,我仍感到都是模模糊糊的。几个星期以后,我们又启程去了悉尼。
  我们到达了悉尼港。谢天谢地,没有碰到一个熟人。
  船上一位年轻的官员告诉我:“在战场上时,雨水打在战壕上锡皮顶的声音总使我想起我的家来。”这就是悉尼!
  的确如此,锡皮屋顶,漂亮的港口,可爱的太平洋海岸,清新的空气,这便是悉尼。我们在悉尼呆了一两天,宛如两只孤独的鸟在那儿稍事栖息。然后,我们便搭乘火车,带上我们的所有的行装,对自己说:“我们就这么一路坐过去,哪儿风景怡人就在哪儿下车。”沿着海岸线,景色都很迷人,但同时也让人感到压抑。列车驶过一些废弃的家园,美国风格或澳大利亚风格的。这些人类失败的努力让人十分悲哀。到了瑟罗尔站,我们下了火车,两小时后我们在海边的一座漂亮的平房里安顿了下来。房间里排列着罐子,还有几只用来盛雨水的铁箱子,一簇青草沿着坡岸一直延伸到太平洋水中。太平洋水一望无际,同那呈淡蓝色、清澈明亮的天空融为一体。
  平房里是怎么一幅乱糟糟的景色啊!在我们之前,有个带有十二个小孩的人家在这儿住过。床和积满灰尘的毛毯丢得到处都是,走廊上堆着破旧的帆船风帆,花园里散落着废纸,漂亮的地板也因为积满了灰尘和沙土而显得灰不溜秋的,地毯已经褪尽了颜色。一切都乱七八糟,肮脏不堪。于是,我们便动手打扫,打扫,打扫,我们已在我们那些临时的家里干过许多次了。地板擦干净,地毯拖到花园里去洗刷,清除破旧的风帆。最糟糕的是花园里的那些废纸,我们花了好几天在那儿拾废纸。但我很高兴,因为这儿只有劳伦斯和我。劳伦斯总是为我创造一个广阔的天地,只要有可能,他就让我在这种天地里无拘无束地生活。只要还有什么惊奇的事物,我们就接受它,并在其中尽情地欢娱享受。
  太平洋上的早晨,黄昏落照都给人带来一种新奇感,一种未创造的世界的新鲜感。在这儿,劳伦斯开始写作长篇小说《袋鼠》。时间日复一日地流逝,如梦幻一般,但又实实在在。日常生活过得十分自然顺当。那些被带到我们房子里来的食物,尤其是那种运送鱼的二轮马车总给人带来激奋。那马车的后遮板放了下来,只见马车里躺着亮闪闪的鱼,形状各异,颜色万千,像一堆闪光的珠宝。我们得一种一种地品尝。
  我们沿着海岸线长时间地散步,有一种孤寂、遥远、尚未出生的感觉。天气很温和却又变化多端,充满生气,我们从来没有厌倦的时光,会那么几小时地在海滩上寻找太平洋卷上岸来的贝壳。
  劳伦斯十分虔诚地阅读《悉尼新闻简报》。他喜欢这份简报,因为那上面刊登了不少关于当地野生动物和人们生活经历的报导。劳伦斯除此之外几乎不读其他报纸。我不知道这份简报如今是否还保留了它当时的特色,从那儿离开后我一直没有再见过这种简报。在当时,它是我们的全部精神食粮。

    姚暨荣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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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新华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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