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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评传 》 远去的国学大师及其时代:狂人刘文典 》
第54节:偶像陈寅恪(6)
章玉政 Zhang Yuzheng
对于刘文典所担心的"流俗之讥笑",陈寅恪泰然处之,一笑而过。他说:"彼等既昧于世界学术之现状,复不识汉族语文之特性,挟其十九世纪下半世纪'格义'之学,以相非难,正可譬诸白发盈颠之上阳宫女,自矜其天宝末年之时世装束,而不知天地间别有元和新样者在。"一句话,像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较量,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这当然只是安慰刘文典的话。其实陈寅恪本人对于这一风波是十分在意的。1934年,陈寅恪又撰《四声三问》,阐释四声之产生与佛教传入中国的关系,再次强调对偶、平仄、四声的重要。这两篇重要的文献立论清晰、阐述流畅,很好地回应了质疑者的声音。陈寅恪的好友吴宓就认为:"《与刘叔雅论国文试题书》与近作《四声三问》一文,似为治中国文学者所不可不读者也。"10 至此,"对对子"风波方宣告结束。
三十多年以后,陈寅恪重检旧札,看到当年所写的《与刘叔雅论国文试题书》,为之撰写"附记",补充说明当年出题的动因。在慨叹刘文典、胡适均已"并登鬼录"的同时,回首往事,风起云涌,没想到一切真的不过是一场"游园惊梦"而已!
"联大只有三个教授"
1937年"七七事变"之后,散原老人忧愤绝食而死。
陈寅恪在匆忙料理完父亲的丧事后,携带家眷仓皇逃离北平。对于当时的情境,陈寅恪夫人唐筼在《避寇拾零》里有所记录:"我和寅恪各抓紧一个大小孩(流求九岁,小彭七岁),忠良照料小件行李。王妈抱着才四个多月的小美延。当时必须用力挤着前进,一家人紧紧靠拢,深恐失散。直到住进租界,不见日本鬼和太阳旗,心中为之一畅。"11 几经辗转周折,一家人到了长沙,"十一月二十日夜到了长沙,天仍在下雨,幸先发电,有人来接,得以住在亲戚家张宅,到时已在深夜了"。
到了长沙没多久,时局变化,陈寅恪一家不得不再度南行。先是到达香港,唐筼因过度劳累,突发心脏病,不能继续前行,但陈寅恪惦记着学校事务,遂于春节后只身取道安南、海防,最终到达云南蒙自。在歌胪士洋行刚一住下,他就染上了当地盛行的疟疾,痛苦不堪,过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好转。
与陈寅恪住在一起的,还有随后赶到的刘文典等人。经过在清华大学的同事交往,特别是"对对子"风波之后,刘文典与陈寅恪走得更近了。在清华大学南迁到云南的过程中,刘文典与陈寅恪所经历的磨难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辞别亲人,独身前往;都是一腔热血,心忧家国。还有一个巧合,都是因为这次南迁,刘文典精心收藏的四大箱书籍在香港被日本乱兵劫走;而陈寅恪寄托在长沙亲友家的一批正规图书,不幸遭遇大火,随身携带的两木箱珍贵典籍竟然在半途中被人用砖头换走,其中不乏若干陈寅恪写了一半的著作。两个人同病相怜,平日里的来往与交谈自然就多了许多。
蒙自虽是偏僻蛮荒之地,但却有着美丽的自然风光与人文底蕴,特别是歌胪士洋行旁边的南湖。南湖亦叫"学海"、"泮池",一开始不过是个取水坑,后经修缮成为碧波荡漾的大小两个湖泊。南湖一年四季碧波万顷、岸柳成荫,沿湖内外古迹景点众多,风光涟漪,蜚声遐迩。西南联大的教授们在教书之余,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傍晚时分便经常溜达到南湖岸边,聊聊天、发发呆。刘文典、陈寅恪、吴宓、浦江清等教授都是南湖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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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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