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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学者 》 孔子 Confucius 》
第54節：第九章(2)
高光 Gao Guang
衛國宮內，南子在畫像。她畫一個人，像孔子。再畫一個，還是像孔子。南子頑皮地把畫像上的人眼珠子挖掉，笑嘻嘻地說：你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啊你。南子把畫像貼在自己臉上，學孔子說話：仁義之道，就是要君像君，臣像臣……南子，你可不像是個君夫人，要非禮勿視啊。南子咯咯而笑，笑出了眼淚，笑出了辛酸。宮女悄悄進來，跪稟：夫人，齊國黎相求見。南子點頭，叫黎鋤進來吧。她悄悄對畫像說：來了，小人來了。你說錯了，小人想什麽，他也會說出來的。他要說出來了。
南子焚燒着那畫像，黎鋤欣賞地看南子，問：君夫人燒什麽呢？南子說：燒了希望，把希望燒沒了。黎鋤笑笑：希望總是有的，君夫人就沒看到嗎？難道天下衹有一個孔夫子，我黎鋤就不會幫你嗎？南子笑得媚氣：黎相怎麽幫我呢？黎鋤說：幫你治國，衛國是你的了，你可以用近十年的時間把衛國治成一個強國，先培養自己的人，讓他們聽你的；國君一長大了，你就不用他，再用一個小孩子做國君。對外呢？別讓大國算計了，你算計他，別讓他算計你。南子莞爾一笑：治國這麽簡單，從前我怎麽不知道呢？黎鋤很得意：從前你身旁沒有像我這麽精彩的人。南子說，我對孔夫子很失望，他對我就沒你這麽體貼。黎鋤樂：君夫人想錯了，像他那種人，總想着自己是正人君子，什麽都不會做，什麽都不敢做，衹顧自己的臉面，能成什麽事？南子斜瞟黎鋤，輕聲軟語：你又能做什麽？他笑：我什麽都敢幹。你先讓我辭了官，我回齊辭了官，再來做你的國相。天下有兩個美人最能幹，一個是楚國的太後伯嬴，一個是你，衛國的權力要你說了算，也就是我說了算。南子湊近他，問：我會喜歡你嗎？黎鋤很自信：會的，孔子那麽醜，你看他都要眼盯牢了看，他可是比我更醜。南子笑一笑，大聲說：你滾，你給我滾！
黎鋤就來找蒯聵，蒯聵問：你來幹什麽？黎鋤說：點醒你這個夢中人。雖說是你殺了國君，但沒人看見，衹要我不說，叔孫仇不說，你就沒殺。叔孫仇也不會得罪你，你要得了衛國，誰還在意你殺沒殺國君？蒯聵坐下來：我明白了，你為什麽要幫我？黎鋤笑得很甜：你得了衛國，就會把南子給我，把她嫁給我。蒯聵大笑：我為什麽不娶了南子，非把她嫁你？黎鋤話語悄悄：你得把她早早趕出衛國，那樣你才能好好治國，是不是？你總不能殺了你的父親，再逼退你的兒子，又娶你父親的妃子吧？你要衛國，還是要南子？你一定會不捨衛國，捨了南子的，是不是？你要對衛國人有一個交代，告訴他們，是南子害了衛國，她與孔子勾搭成姦，害死了先君，你纔把她趕出衛國，她纔嫁我的。
蒯聵說：我明白了。
黎鋤請蒯聵給他一份厚禮，他去說服叔孫仇。
南子想讓老大夫蘧伯玉主持朝政，請孔子做衛相。蘧伯玉說：不可，不可！都傳說孔夫子殺了國君，我們不能用孔子做相。南子說，有人證明，不是孔夫子殺的國君，國君臨終時是把衛國大事托付與夫子的。蘧伯玉說：好啊，就叫那證明人上來吧。
就請來了齊國相黎鋤、魯國上大夫叔孫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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