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这是一个螺旋形的上升。我认为这种回归不是一个简单的回归,而是整合以后的多元文明的融合,是好事。
张越:就我们中国的现实来说,我们价值多元化,同时又伴着价值虚空。
于丹:对。
张越:你可能日子过得好了,但是你心里会觉得不快乐,所以大家要在精神上找出路,其中的出路之一可能就是回到古典。可以说,这一次的热潮中,你作为一个标志性人物,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是吧?
于丹:对,天时地利人和。我觉得,也跟我出现的方式有关系,我不是以一个大学教授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如果以教授的身份来开讲,我应该讲传媒学,但是我讲的不是我现在教的专业内容。其实,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面对《论语》,完成了一次自我心有所得的呈现,进行了一次用普通民众话语的沟通。我认为,这里面是非学理性的因素在起作用。
我觉得《百家讲坛》是一个大众传媒的平台,它要面对的就是普通的大众。大家可以说,这个人她不是什么教国学的大学教授,她就是一个普通中国人,一个文革时期才出生的女人,这一切都跟经典不太沾边,但是这样一个人她能读《论语》,那么一个农村大妈她有什么不能读的,一个中学生他有什么不能读的,一个下岗职工他有什么不能读的?我都这么读下来了,大家愿意读都可以读啊。
人人都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还原一种经典,也就是说,让历史活在当下,用生命去激活经典,这是一种可能性。大家都参与到里面来了。我觉得,我传递的这样一种可能性,比起我讲的内容,其价值要大得多。
张越:你觉得你现在讲《论语》,讲《庄子》,说话方式跟你以往讲课时说话的方式一样吗?
于丹:基本上是一样的。我在大学里面讲课,其实也是一个老讲故事的人。我觉得,我是念传媒专业出身,有一个根深蒂固的印象,就是当你传递无效信息,用语流去袭击受众的时候,你是不负责任的。我们传播信息,不在于你传递的信息有多少,而在于里面有效信息有多少,就是人们要能记住你的东西。
怎么记住?人们一般容易记住有情节的东西,感同身受的东西。所以,从单纯的义理去阐发,你语流再庞大,也是无法记忆的。所以,我在大学里讲课就老讲故事,而且就是这样一个话语方式。当然,讲的内容不同,学理层次也不同,可能有很多专业性的东西。我用这样一种方式更有意识地跟大家沟通,一定要离现在的生活近,让大家带着疑问去贴近经典。没有这个问号,经典那个沉甸甸的封面是翻不开的。
张越:你是说,讲得再好,如果对方全没听进去,那就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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