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又喝醉了,从宫里出来时,王导还在门口站着,一见他出来,忙招呼他,意思是想问问,怎样啊?心里着急嘛。可周顗没理他,只想着司马睿嘱托他平叛的话,对左右扶他的人咕噜:“今年杀掉一干乱臣贼子,能得到斗大的金印,挂在臂肘之后。”你倒是安慰安慰王司空,那么大的官,那么一名士拉下脸来求你,怎么也得言语一声。说一声,那不成俗人了吗?周顗是名士,名士自风流,回到家里,才取出笔来,奏上表章,再次辨明王导无罪,言辞恳切。王导那知道这些事,对周顗深为怨恨,把官印朝服交给朝廷,待在家里待罪,司马睿召见他,王导跪拜叩首至地,说:“逆臣贼子,哪一个朝代没有,想不到现在竟出在臣下的宗族之中1司马睿不及穿鞋,抢下座位,拉着他的手说:“茂弘,我正要把朝廷政务交给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1
司马睿征召戴渊、刘隗诸军援京师,以王导为前锋大都督,戴渊骠骑将军,周顗尚书左仆射,王邃为右仆射,让刘隗守金城,周札守石头城,共同率军抵御王敦。又发诏令,让梁州刺史甘卓为镇南大将军、侍中、都督荆、梁二州诸军事,交州刺史陶侃领江州刺史,各率兵马攻打王敦的根据地江州。司马睿让谯王司马承为湘州刺史就是为了防备王敦的,当时有人就说司马承担当不了如此重任,司马睿不听。王敦起兵后,司马承果然像人们预料的那样非将帅之才,在王敦的攻势面前,只能据守州郡,而不能主动出击,司马睿只得改任陶侃为湘州刺史攻打王敦。
继周访出任梁州刺史的甘卓得知武昌起兵后派使者劝阻王敦,王敦此时已经登上战舰准备出发,闻听大吃一惊,对甘卓的使者说:“甘侯过去是和我怎么说的,怎么又改变主意了?他是顾忌我危害朝廷吧!我现在只想除去奸凶,如果事成,我将让甘卓当公爵。”从王敦的话里可以听出,他们两人就起事曾经达成一致。甘卓得到回报犹豫不决,虽然最后下定决心举兵讨伐王敦,并攻克武昌,却坐失战机,进兵迟缓,并未给王敦的军队造成损害。
从上述情况可以看出,无论朝廷大臣,还是各地统兵将领,他们对待王敦起兵一事态度暧昧,行动缓慢。可见在皇权独裁与共天下两条路线上,很多人举棋不定,包括司马睿也并未下定决心与豪强势力决裂。只有刘隗是真心,当他来到建业时尚“岸帻大言,意气自若,”等到他与刁协劝司马睿尽诛王氏,司马睿不许时,刘隗开始担心,“始有惧色”,连皇帝都犹豫不决,这一场战争孰胜孰负可见一斑。
王敦不顾江州安危,率兵直趋建康,一路披靡,很快打到石头城下,他避开刘隗的金城不攻,直取石头城,周札开城投降。王敦占据石头后,感叹地说:“我既为叛臣,再也不会做盛德的事情了。”谢鲲(谢安之叔父)说:“怎么能这样说呢!只要从今以后,您把这些事一天天淡忘,也就会一天天从心中消失了。”周札是除三害的周处的儿子,吴地的豪门,加上陈郡谢氏都倒向王敦一边,可见人心之所向。
司马睿派兵反攻,刁协、刘隗、戴渊率领兵众进攻石头城,王导和周顗、郭逸、虞潭等分三路出击,均被王敦击败。眼见大势已去,司马睿拉着刁协、刘隗的手,流泪哭泣,呜咽有声,劝说并命令二人出逃以避灾祸。刁协说:“我将守卫到死,不敢有二心。”司马睿说:“现在事情紧迫了,怎么能不走呢1刘隗投奔后赵,刁协逃亡途中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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