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陳魯豫·心相約   》 郎平      陳魯豫 Chen Luyu

  郎平掏出照片:“你看,我帶國傢隊的時候,老成什麽樣了。”
  為什麽優秀的女人在情感上總要遭遇挫折呢?
  知情人都說,可惜了,這份感情是被“忙丟了”。
  1998年鼕天,老女排在深圳舉辦10周年聚會,我和文濤主持了那次活動。那天,我見到了少年時代崇拜的女排隊員,激動得不得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郎平。她穿着一身國傢隊運動服,沒有任何修飾的短發直直地披在耳邊,人很瘦,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和女排比賽時凝神坐在場邊的她不太一樣。
  再見郎平是時隔4年後的2002年8月,郎平做客《魯豫有約》,采訪地點選在北京友誼商店附近的一傢西餐館。我猜,餐館老闆之所以那麽痛快地答應白天不做生意,把地方騰給我們拍節目,多半是因為郎平。
  4年沒見,郎平瘦了,時髦了,年輕了。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短袖襯衫,長到肩頭的直發用卡子別在耳後,清清爽爽的樣子充滿了朝氣。我說她看起來特別健康,哪像當國傢隊教練那會,氣色差得令人擔心。郎平一邊點頭,一邊從錢包裏掏出兩張照片:“你看,我帶國傢隊的時候,老成什麽樣了。”
  我仔細端詳了一下,一張是郎平回國執教前拍的,臉色紅潤,神采飛揚;另一張是一年半後,她結束國傢隊教練生涯之前的照片,人瘦得兩個眼睛都凹了進去。我笑她:“這可以給減肥産品做廣告用,減肥前和減肥後。”
  離開中國國傢隊主教練的位置後,郎平一直在意大利的一傢俱樂隊執教。那兒的收入高,可自由支配的時間也多,她可以更多地陪伴女兒白浪。衹是近年來意大利經濟不好,她所在的俱樂部也面臨着財政睏境,郎平去年一年的工資還拖着沒發。
  “他們要是不把欠我的錢還我,明年我就不和他們簽約了。”郎平輕描淡寫地說。
  我有預感,她生命中關於排球的一章就要翻過去了,今後,她將過一種嶄新的生活。
  “能談談你的感情生活嗎?”我暗暗地希望郎平能告訴我,和白帆的婚姻結束後,她又找到了新的幸福。
  “沒有。”郎平回答得很幹脆。
  “愛你是需要勇氣的。因為你太出色、太成功了。”我心裏有些發毛,為什麽這麽優秀的女人在情感上總是要遭遇挫折呢?
  “是挺難的,他得比我大吧,得比我成熟,還得比我高!”郎平一臉認真。
  “你要求太多了吧,別的好說,要個子比你高的,上哪兒找啊!”我們倆都樂了。
  郎平曾經有一個身高196米的美國男朋友,他是學政治經濟學的博士生,特別喜歡體育。可惜,這段感情沒能開花結果。知道內情的人都說,可惜了,這份情是被“忙丟了”。
  當時,郎平義無返顧地回國接下了已經走下坡路的中國女排,她和“196米”因此分隔兩地。一份本來有可能瓜熟蒂落的感情就這麽沒了。
  也許是過去了一段時間的原因,郎平看得很開,倒是我還有些耿耿於懷:
  “可是,他怎麽就不能等呢?”
  “他有他的想法。不過,他如果不能等的話,也就算了。”
  在采訪間歇,我和郎平說了不少悄悄話。因為是悄悄話,所以不適合播出,也不適合發表。我衹能說,有一點我深信不疑,像郎平這麽出色的人,一定會有美滿的歸宿,也許道路有些麯折,但前途絶對光明。
  郎平在北京從不逛街,因為還不夠別人看她的呢。我笑她:
  “誰讓你這麽高,到哪都沒處躲沒處藏的。”
  “可不是嗎?不光站着,連躺着都有人認識。前幾天我在天壇醫院作了個小手術,護士把我從手術室裏推出來的時候,我戴着帽子,身上蓋着被子,就這樣,走廊上還有好幾個病人,都打着點滴呢,舉着吊瓶指着我大叫:‘看,郎平!’”
  我能想象那個場面,換了是我,也會興奮地指指點點:“快看吶,是郎平!”
  采訪結束後,郎平驚喜地發現餐館裏有哈根達斯冰激凌,她挑了草莓口味的,邊吃邊期待地問我:“你也來一個吧!”那樣子,就像中學時兩個要好的女生互相慫恿着吃零食一樣。於是,我也要了個草莓口味的,和郎平面對面坐着,吃冰激凌。
  郎平很關心地詢問了我的生活狀況,說來很怪,我是一個和人交往相當慢熱的人,但她身上有一種親和力,讓我很自然地把衹有最親近的朋友纔瞭解的有關感情的事告訴了她。
  對郎平的訪問,我表現得十分感性,尤其在節目的結尾,我說:“我和我的同事們都認為,郎平真是個好人。”這個評價很主觀,很自我,但我自信,這不僅僅是我的看法,也是無數中國人的看法,因為郎平的勇氣、毅力和無私曾經深深地感動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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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長江文藝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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