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何为易收受翟语录等人贿赂的财物总计折合人民币三十三万元。
很快,何为易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原来翟语录承包的南水大桥工程重新招标。翟语录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在丰安来去自如,该怎么混还是怎么混。
这件事情受打击最大的莫过于廖远山。“何为易出事,我有直接责任,用人不察的责任。当初举荐他担任老龙河工程总指挥的是我,我没有对何为易进行严格考察,而是偏听偏信,意气用事。我会作出深刻的检讨,并请两套班子和全丰安人民监督。无论组织上对我做出什么样的处分,我接受!”班子会议上,廖远山说出这番话,痛心疾首。
出了这样的大事,不深刻检讨当然不行,起码表面上也过不去。但是,对廖远山而言,这是真实的痛,锥心刺骨的痛。蓝调事件风波未平,又出了何为易事件,两件事都是跟他有直接的关联,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痛心疾首的同时,伴随着心灰意懒。
幸好上级并没有对廖远山多加追究。市委组织部把廖远山找了去,还算客气地批评了他。相比起来,市委书记周凯达要严厉得多,关起门来,把廖远山狠狠地?w了一顿。最后说:“你是县委书记,不是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你那书呆子脑筋真该换一换啦!再不换,会栽大跟斗的!”
廖远山不甘心,他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可是,自己怎么就这样窝囊?不是一直志得意满踌躇满志的吗?却原来有些想法那么天真,有些做法那么幼稚。他为自己感到羞愧,深深的羞愧。羞愧中,夹带着不安。周凯达的话振聋发聩,令他猛然醒悟。自己是一个县委书记,每一个决策、每一种行为都有无数的人注视着,无论任何结果,都将直接影响到全县三十万百姓的切身利益,甚至生命安危!
廖远山回到家,一头扎进了卧室。
廖远山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不满,他甚至怀疑自己还有没有能力在丰安这个政治舞台上领舞。他觉得十分地郁闷。他谁也不想见,他什么也不想听。他躲在自己的卧室,把自己灌醉。世界太沉寂,他打开小音响,让歌声和呐喊陪伴他悔恨的灵魂。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挚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是刘欢,用他低沉的嗓音唱着《从头再来》。是啊,“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对,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廖远山在心里吼了一句,迅速而果断地关掉了音响,走出卧室。
班子重新讨论老龙河工程总指挥人选。大家长时间地沉默,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发言。突然,盘而立自告奋勇地说:“如果各位信得过我,我愿意担任总指挥。”
“你?”罗安侧起头,表情怪怪地看着盘而立。
盘而立语调铿锵地回答:“对,我想试一试。”
莫正秋瞥了他一眼说:“我看很好,总指挥,盘县合适。”
丘大章揶揄地说:“莫书记,我记得讨论何为易的时候,你也是热烈赞同的。”
莫正秋淡定地说:“没错,我是赞同。但是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他会作出那样的事?丘县,你事先知道吗?”
钟铁威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有一个人更合适。”
罗安接话:“得了吧钟县,你是不是又要说,廖书记最合适?”
钟铁威笑笑说:“不,我这次并不是要提廖书记,而是……”故意停顿,不往下说。
林翠薇着急,忍不住说:“唉呀我说钟县,你就一口气说出来不就得了,你这不是让人着急吗?真是的!”
钟铁威看了一眼林翠薇,然后把目光落在丘大章脸上,略微提高了嗓门说:“林常委。”
林翠薇不解地问:“谁?那个林常委?”
罗安笑笑说:“班子里还有别的林常委吗?”
林翠薇明白过来,连连摆手说:“我不行我不行。感谢钟县信任,但是大家知道,我一直是在工青妇线条的,怎么能……”
莫正秋阴阳怪气地说:“只要工作需要,谁也能!”
众人笑笑,看着廖远山。廖远山沉静地看着听着,沉稳地说:“上次,我推荐了何为易。这次,我还是要推荐一个人。”
谁?每个人都用眼神询问。
廖远山含笑看着大家,静默一会儿,仿佛已经经过深思熟虑,悠悠然说:“廖远山。你们认为可以吗?”
全场安静下来,没有一丝声息。随后,盘而立脱口说好,大家纷纷响应。钟铁威说:“我早就说过,廖书记最合适。上次要是采纳了我的意见,也不会由这些周折了。”
林翠薇刺他一句:“提何为易,你也没反对呀!”
钟铁威撇撇嘴角说:“林常委,此一时彼一时,形势总是在不断地变化,事物总是在不断地发展嘛。何况莫书记刚才也说了,人心隔肚皮,花花肠子,谁能透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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