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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评传 》 大江健三郎口述自傳 》
第51節:一九六○年的安保鬥爭(4)
大江健三郎 Kenzaburō Ōe
許金竜 Xu Jinlong
我因為考入大學而完全離開了村子,那時我剛滿二十歲,戰爭也已經結束十年了,村裏確實已經一點點地出現了變化。那會兒我有一個優秀的同學,他打算留在村子裏繼承農傢活計,就對我說:"大江君,回來吧!回來後我們倆就幹'主婦之店'吧!"當時,"主婦之店"這種現在超市之原型的商店已經出現了,他勸誘道:"如果我們倆幹這個店的話,就會成為縣裏的頭號有錢人啊(笑)!"最初階段,是成立小型超市,用以將個體商店的顧客拉攏過來,然後在合適時擴大規模,逐漸轉入那種經濟體製。我在朋友的這個建議啓示下,創造出了"超市天皇"這個形象。實際上,這樣一種新型的經濟領袖或許已經開始出現。此外,這也是都會的文化與村莊的文化走嚮均質化的過程。
村莊文化的改觀,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電視機普及的影響。通過電視節目,從都會發出的信息會滲透到任何地域,但是村子裏的人卻無法通過自己的聲音與電視節目相互交流。地方文化於是衹能以被動的形態接受影響,而文化的發送源頭則集中在東京或者大阪。我記得,戰爭剛剛結束那個時期,如果村子一方發出聲音,對方就會回答,然後村子這邊再予以回應,這種文化互動,比如就曾有過廣播電臺在街頭進行錄音……就這一點而言,我對現在的因特網文化比較關註。
另外,這次回到闊別已久的村裏,發現一個很大變化,剛纔也已經說到了,就是村裏的路上沒看到孩子的身影。在我們還是孩子那會兒,孩子們全都在路上,或是行走在路上,或是在野地裏玩耍,或是在學校的操場上打棒球。但是,現在回到這裏,在野外卻看不到孩子們。
--這在東京也是如此。四國的這個村子和東京都是如此。大江先生曾生活過的這個場所,說起來也就是邊緣,與處在邊緣和中心之間,似乎呈現出均質化、平板化、正處於解體和荒廢過程中的郊外那樣的場所,您絲毫沒有關係。
是呀!在我的語言範圍內,沒有郊外這個詞彙。我之所以覺察到這一點,還是在一九六八年前往澳大利亞的時候。最初是安部公房受到了邀請,可他對我說:"我已經膩煩了,大江,你去,這是頭等艙的機票(笑)!"於是,我就替代他去了。是在機場買的那本書……從悉尼轉機去堪培拉時……裏讀到澳大利亞有一種"郊外主義",說是suburbanism這種方式在澳大利亞得到了獨自展示,……在澳大利亞,大都市周邊有着廣阔的郊外,那個郊外,便成了文化的根據地。書裏還說,彼此互為夥伴的那種"同船水手"現象是澳大利亞的文化特徵,這種"同船水手"指的是乘客通常會坐在助手席上,因為這對於駕駛員來說,大傢並非上下關係。於是我就在想,即便在日本,這種既非都市亦非農村的"郊外",今後也將會成為文化上的重要之所嗎?島田雅彥①倒是在小說裏生動地使用了"郊外"這個詞彙。不過對我來說,那卻是一個絲毫沒有實際感受的場所。我所度過的人生,是被村子和東京這座大都市撕裂開的人生。雖然身在東京,卻在書寫森林裏的故事。可一回到森林裏來,又開始在考慮前往國外的事情了……實際上,這就是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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