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休息室见到刘欢时,他不但不催促,还兴致勃勃地和他当年的大学同学聊天。刘欢的弟弟刘啸也在,不时地安慰我们:“没事,我哥越晚越精神。”
制片给台下的观众买来了汉堡,据说演播室周围的快餐厅都让我们买空了,一下子要160多个汉堡,谁家也没有那么多的存货……
从头再来
电脑灯真的修理了快两个小时。当大家快要绝望的时候,演播室亮了起来。那时已经是深夜11点了,观众一个都没有走。刘欢再次坐到嘉宾的位置上,依旧是智慧亲和地侃侃而谈。演播室中的掌声、笑声、刘欢演奏的钢琴和优美的法语歌一直伴着所有人到凌晨一点半,除了钟表,没有人在意现在的时间……我们的钢琴师孟军一直不停地演奏着那首著名的《今夜无人入睡》。
结束时已经是夜里两点了,大家围着刘欢意犹未尽,我听到一位50多岁的观众对刘欢说:“今天我们没有白等你,谢谢。”
我们站在门口送观众走,给大家报销打车费,很多观众执意不要:“又不是你们成心的,我们还从来没在电视台呆到半夜呢,挺好玩的。再说为了看刘欢,值得。”
家有仙妻
在刘欢两次作客节目的过程中,刘欢的太太卢璐给了我们最好的配合。卢璐原来是北京电视台少儿节目的编导,所以她更懂得怎样与我们配合。我还记得以前看过卢璐的节目,一个娃娃头,小朋友叫她“辘辘”阿姨,后来她成了刘欢艺术和生活中的总代理。在我浅浅的印象中卢璐是个“入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房间中的一尘不染和事业上的规规矩矩相得益彰。卢璐是导演,现在刘欢就是她惟一的演员,刘欢的精彩生活就是卢璐最大的成就和快乐。卢璐最大的心愿就是等刘欢老了以后,亲手为他制作一部记录片,看来娶个导演就多了一种记录生活的方式。
后来看见了卢璐写的一本书《嫁给刘欢》,其中有一个章节叫做《和艺术人生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详尽地描述了刘欢来《艺术人生》的前前后后。我不禁钦佩卢璐的记忆力,竟然记住了我们每一次电话的细节。有时候,人做一些事情就是一种职业和生活的惯性。而我的打扰还被赞誉成敬业,谢谢支持和理解!
《六十年代生人》
在“非典”盛行的2003年4月中旬,在30人的集会都要被限制的时候,竟然来了超过额定一倍的观众,大约200人,有的观众甚至席地而坐。刘欢的新专辑是我们再次邀请他的原因,《六十年代生人》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却蕴涵着一段真实的思考。六十年代遥远的情怀留在今天是一种怎样的记忆?我们在刘欢出生地天津的《每日新报》上刊登了寻找刘欢旧友的启事。也许是因为年代并不久远,我们接到的电话数量几乎赶上了北京的热线,天津朋友的热情、刘欢旧友的爽朗与直率让我们预感到了节目录制时会有的惊喜。在演播室的现场,当刘欢的小学老师一声令下,“刘欢的同学都起立吧”,一群成熟稳重、衣着得体的朋友齐刷刷地站了起来,钢琴已经听不出旋律,只有掌声代言……刘欢双手掩面而泣,潸然泪下。我们的制片广志站在台口泪光闪闪,这个刚刚做了父亲的大管家,刚才还拿着对讲机张牙舞爪地监视着现场的一举一动,现在不管不顾地“玩忽职守”。朱军手里拿着话筒,任由这一刻在大家的心中蔓延,没有打断老师的讲述,没有追问刘欢的感想,也没有抒发自己的任何感言。摄像的镜头给得不是那么规矩,切换的时候我看到了隐隐的穿帮,然而在剪辑的时候,我完整地保留了这些制作中的“瑕疵”。我没有修画面、补镜头,怎么录的就怎么放了出来。那一刻,大家甚至没有刻意地想着“非典”,空气中弥漫的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和一种绵延的情绪……
常有人质疑《艺术人生》的眼泪,常有人调侃《艺术人生》的“煽情”,我们不想过多地解释,当一种真情怀在一瞬间迸发的时候,抱歉,刘欢没有忍住,我们也没忍住,其实很多人都没有忍住……
(本期导演 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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