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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 》 看寶島風土人情:岩鬆看臺灣 》
第51節:崎嶇漫長的認祖歸宗路
白岩鬆 Bai Yansong
白岩鬆:我也要跟其他人一樣,也要把它像文物一樣珍藏起來。今年3月份您的姓正式改完之後,您4月份去了大陸,去桂林,去西口,甚至要把改完的身份證放在母親的墳前。這一行結束了之後,壓在心裏這麽多年的一件事瞭瞭,是一種輕鬆感,還是一種早有準備,衹不過是完成的程序?
蔣孝嚴:我想這是一個很長的路程,當我知道我的身世後,這件事情一直放在心裏面,將來這件事情要怎麽處理?這不是一個單純的家庭,也不是一個很小的傢族,當我知道跟蔣傢有這樣的一個血緣關係,蔣傢又是這麽一個了不起的傢族,影響了整個中國歷史的發展,那時我念高中,心裏當然是有壓力的,可是我又不能夠跟其他人提,衹能放在心裏面,別人提問我還得躲躲閃閃。但是當我知道這件事以後,我對自己有一個很特殊的要求,我覺得做任何事情要能夠為蔣傢爭氣,也要能夠為母親爭氣,也要繼續努力,所以我從學校一畢業,然後參加公職,每個職務我都在盡心盡力地來做,我想這給自己是一個壓力,也是一個推動力量,推動自己往前面走,這是很幸運的。外婆她小時候給我們講的一個觀念:"你要好好的努力,你不能靠別人,將來別人幫不了你的忙,你衹有自己幫助你自己。"這種觀念(對我的影響)很深,我從小就是這樣一個觀念。所以到她過世,剩下我跟孝慈(指蔣孝嚴的弟弟蔣孝慈)兩個人,我們也都知道這個態度,否則的話你會自暴自棄。那個年齡的叛逆性等等這樣的,我沒有嗎?既然蔣傢的人住在新竹,生活又那麽苦,何苦來着?也可能會變換,就在這一念之間走到一條正確的路途上,當然是很辛苦的,現在回過頭來看,是一個非常崎嶇的過程。但是要不要認祖歸宗?幾十年裏在我跟孝慈心中有相當的掙紮。事實上我所謂要不要,就是說能不能。事實上是一個重要的考量。
當時我們沒有覺得我們一定能夠辦到這一點。尤其老總統(蔣介石)爺爺過世了,經國先生過世之後,傢裏面沒有什麽大人了,剩下老夫人(宋美齡)也過世了,緯國將軍(蔣緯國)也過世了,誰會來處理這件事情(改姓)呢?就是他們在的時候,我們提都不敢提。我是基本是想到為人子的立場,為人父的立場,還有為人夫的立場,這三個立場我考慮以後,我覺得需要做這一件事情。所以我就選了一個正確的時機,在2000年政黨輪替之後,我反而有個機會到大陸奉化西口(蔣介石故鄉)去祭祖。所以我就在當年的8月底很快到奉化西口,然後到桂林去。這就是第一步,一個推動。後來回來以後,身份證要改不是那麽容易的,因為牽扯到法律的層面,你要提供很多證據和一些文件。
白岩鬆:非常重要的一個轉折點就是要在您自己的父親、母親一欄裏面,把原來寫的舅母、舅舅的名字變成父親蔣經國,母親章亞若。但您當時决定姓還不改,依然姓母姓。當時是一種策略的選擇呢,還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决定,還是有其它的一些因素?
蔣孝嚴:當時身份證父母欄改了以後,臺北這方面像基層事務單位就叫我馬上要改自己的姓,要從父姓,因為我們民法原則上要從父姓,除非父母親有約定,可以從母姓。我父母親都不在了,那我說我為紀念母親,仍暫時從母姓,因為我姓章已經這麽久了。而事實上那裏面有另外一個原因,我坦白說,我也要考慮一下方良女士她心理上的一些反應。我想等她百年以後再來做這件事。在蔣傢當道的時候,在蔣傢當權的時候,事實上也是我最需要父愛的時候,在我年輕的時候,我卻沒有想去做這件事。在那段時間,如果我來爭取從父姓,可能是有個政治上的考量,或者是利益上的衡量等等,我跟我弟弟反而不去談這件事情,也不會積極去推動或者找人去商量,我們把它擺在一邊,當別人知道問我們的時候,我們說一切順其自然。
事實上一切順其自然是很多的無奈。我們講順其自然,我們不曉得順其自然,"自然"會帶到我們哪一個方向?什麽樣的結果?不曉得,我們沒有把握。
白岩鬆:因為要在父母一欄裏面寫進蔣經國先生和章亞若女士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即使對大傢全是公開的秘密,依然要有法律的程序和所要認定的東西,據說連DNA測試都用上了,還要證實哪些證據?這個過程是什麽樣的?
蔣孝嚴:是蠻復雜的,事實上你要證明你父親欄寫的人不是你的父親了,比證明那個人是你的父親同樣的睏難。我父親以前寫的是大舅舅,章浩若先生,我去找很多的證明,說他不是我的父親。最後怎麽辦呢?幸好我到大陸去,大舅舅親生的兩個孩子都在江西,一個在南昌,一個在新建,我去找到他們,他們很好,他們也出具證明說他們親生父親是章浩若先生,我衹是他們兩個的表弟,衹是章浩若的外甥。
一些證明文件要經過大陸有關單位認證,然後我再拿到"陸委會"來認證。然後我還要去桂林醫院,我出生的桂林醫院也要出證明,我母親在那邊生了兩個孩子,我母親是章浩若的姐姐,這個關係都要證明出來。然後我母親欄以前寫的是舅媽,季申女士,幸好她還在,在美國。
所以我在2003年的時候帶一個團到美國去訪問,我9月3號到洛杉磯找到我的大舅媽,她還在,83歲了,看到我們很高興,因為我們小時候見到她,稍微有一點印象,可是50多年沒見面,因為她常常在媒體上面看到我們的一些活動,知道我們,我跟我內人去看她,她很高興,我們聊了很多往事,還有她告訴我很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關於我大舅舅的事情。到臨走,我內人說大舅媽:"對不起,希望拔你兩根頭髮要拿回去化驗,驗DNA,證明你不是我丈夫的母親。"因為身份證上寫的季申是我的母親,要證明她不是我的母親,後來我的內人就去得到她的允許,大舅媽說沒有問題,你拔!還好她還有一些頭髮,可是我內人一拔,本來想拔兩根,一拔拔了十幾根,拔了一撮,"哎呀"叫了一下!我說:"抱歉!對不起!對不起!"她很理解。
然後經過整一個程序,經過DNA的化驗,纔把章浩若先生、季申女士從我的父母欄剔除,空出來,再來證明經國先生是我的父親,這其中比如王升先生,他也出證明,就是說我們在小的時候,經國先生通過他撫養我們的一個事實,等等。這個程序整個走完,當然母親這邊比較好處理,因為醫院已出證明證實章亞若女士是我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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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九州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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