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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类 》 《詩經》心得 》
第50節:第五章(4)
劉緒義 Liu Xuyi
做入世之人,衹要抱着橫竪不怕死的心態,像海瑞,倒也不難。倘若能做成王國維先生那樣,“五十之年,衹欠一死”,塘裏沒打蓋,河邊沒柵欄,你往裏面一跳,倒也解脫。難的就怕到時想死也還死不了,那纔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那麽,就做隱士。
我不想在這糾纏隱士與隱者的區別,士也好,者也好,反正都是人。
史上最早的隱者可能要算柳下惠、魯少連,或者就是在首陽山餓死的伯夷、叔齊。“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隱’者留其名。”他們幾個之所以名垂史册,我以為不一定是他們做隱者做得好,像後人所說的那麽白雲野鶴,悠哉遊哉,衹是後人的想像。相反倒是他們做人做的挫敗了,纔不得已遁世。像惠連二人,不就是讓你做個官嗎?有那麽可怕嗎?何必躲躲閃閃,像伯夷、叔齊,不就是要你坐坐王位嗎?有那麽恐怖嗎?何必矯情造作啊。然而,這正是他們的聰明之處,這不,史上做大官的坐王位的那麽多,有幾個能像他們四個一樣,彪炳史册?
這樣,正在黑暗之中苦苦求索做人之道的蕓蕓衆生們,一下子從中悟出了真諦,悟出了一條終南捷徑。看來,做隱者蠻好的嘛。
做隱者確實好啊,你看《詩經》中這首《考槃》,說的便是隱者在山水之間徜徉,自得其樂,享受人生。
溪水成全我快樂,
人賢景暢心自寬。
獨睡醒來謾說道,
此中情趣永不忘。
三千年前,孔老夫子就曾有過感慨:“吾於《考槃》,見遁世之士而不悶也。”三千年後,我讀到此詩,也不覺心中一寬。
畢竟,世間多了一條做人之途。“天下無道則隱。”什麽是“無道”?蟊賊當道,千傢倒懸,百姓涂炭,就是無道。既然如此,為什麽歷史上任何時候都從來不缺隱者?莫非從來就沒有一個清明世道?
這答案就由不得我來說了。舉個例子吧,漢武帝時,一個叫嚴光的,武帝很賞識他,親自徵招和封賞他,但他偏要隱居富春江。客觀地說,武帝時還算不上天下無道,嚴光之隱居,當然不是出於天下無道之故,更多地可能是一種做人方式,或者說生活方式吧。但後人偏要把他說成是隱士。現代《辭海》都把隱士定義為“隱居不仕的人”。宋代大詩人范仲淹在《嚴先生祠堂記》中還贊他:“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據說原來的版本上,“風”,是寫作“德”的。大約在範大詩人眼中,嚴光之德如山如水。老範應該是最懂得隱士哲學的了,當年他在《嶽陽樓記》中是這樣寫的:“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進亦憂,退亦憂”,“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為何在這裏卻高歌忘憂之隱者呢?或許此一時彼一時?知識分子的通病?為文學而文學?不久之後,另一個大詩人楊萬裏就在《讀〈嚴子陵傳〉》一詩中反駁他:
“客星何補漢中興?空有清風冷似冰。早遣阿瞞移漢鼎,人間何處有嚴陵!”
做隱者好,好就好在有一股清奇之氣,一種清潔之志。然而,若是把這種志和氣拿來做標榜,顯然沾污了隱士的名號。
這一點,連叫花子出身的和尚皇帝朱元璋也認識到了,他在《嚴光論》一文中說:
“漢之嚴光,當國傢中興之初,民生凋敝,人才寡少,為君者慮,恐德薄才疏,緻民生之受患,禮賢之心甚切,是緻嚴光、周黨於朝。何期至而大禮茫然無所知,故縱之,飄然而往。卻仍凄岩濱水以為自樂。……假使赤眉、王郎、劉盆子等輩混淆未定之時,則光釣於何處?當時挈傢草莽,求食顧命之不暇,安得優遊樂釣歟?……朕觀當時之罪人,罪人大者莫過嚴光、周黨之徒。”(見《留青日札》捲十一《子陵耕釣處》附)
一個大老粗,看問題更切中要害。嚴光之德何在?隱居不仕就是德?恐怕不是孔夫子的原意吧。可嘆後世熟讀夫子之書的讀書人,都不過是把夫子當成謀食的工具了。
有人把後世的隱士分成了十種,一是全隱,如晉宋間的宗炳、元代的吳鎮等,就是那種“天子不能臣”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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