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在被朱元璋赶回大漠之后,逐渐分裂为两个大的部落:鞑靼和瓦剌。鞑靼,后来演化为蒙古高原的喀尔喀蒙古;瓦剌,则演化为中亚草原的漠西蒙古,也称“厄鲁特蒙古”或者“卫拉特蒙古”。在明末清初的时候,居住在天山北路的厄鲁特蒙古准噶尔部逐渐强大起来,四处扩张。其可汗噶尔丹甚至有并吞厄鲁特蒙古各部,占领蒙古高原,同大清争夺天下的野心。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四十三岁的皇上御驾亲征,在昭莫多地区击败了率军南下叩关的噶尔丹军队。几年之后,噶尔丹在逃亡途中自杀,准噶尔的势力退缩到玉门关以西。
噶尔丹死后,策旺阿拉布坦成为准噶尔部的新首领。一开始,慑于大清的国威,他不敢造次,对朝廷佯装驯服,把扩张的着力点,由其东面的喀尔喀,转向南面的西藏。而统治西藏的蒙古族拉藏汗与青海的僧侣集团有政治利益的冲突,策旺阿拉布坦就利用这个机会,招拉藏汗之子噶尔丹丹衷为女婿,与拉藏汗结为亲家。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策旺阿拉布坦借口护送噶尔丹丹衷回西藏省亲,派军队前往拉萨。次年七月,驻扎在西藏境内的准噶尔军队发动突袭,毫无戒备的拉藏汗仓促应战,结果兵败被杀。拉萨也惨遭洗劫。
由于朝廷与西藏地区的活佛有着特殊联系,皇上任命侍卫色楞率军到青海,会同西安将军额伦特统率的部队,一起入藏增援。我也接到了加强四川西部防御的命令。四川提督康泰率军出川侦察前方形势,不料发生兵变。我一面派人招抚兵变士兵残部,一面亲往松潘地区料理军务。这期间,我提出的关于添设川西地区驿站,增加川西地区驻军的建议,得到了朝廷的批准。这就为后来从西藏地区赶走准噶尔军提供了后勤和兵员保障。
色楞军在前线全军覆灭,策旺阿拉布坦气焰正盛。在甘肃地区与之对峙的富宁安、傅尔丹等部,本应采取围魏救赵的方式,趁虚进攻准噶尔的腹地,迫使进入西藏的准噶尔军队回援。但由于前线缺乏统帅,进攻一直没有得到部署。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三月,年逾花甲的康熙皇帝任命十四阿哥为抚远大将军王,率军西征。
十四阿哥驻节西宁,把用兵重点转移到西藏方面。由于我对边情比较了解,且在此前的防御部署中指挥若定,办事机敏,被他保举提拔为四川总督,增加了兵权。
在抚远大将军王的全盘部署中,我担任后勤保障工作。虽然运粮道路艰险,但我始终能保障西征将士的粮饷和马匹供应充足,确保他们在西征前线取胜。但是,每次回到军营,我都很窝火:我来到四川,是替四阿哥效力的。十四阿哥眼下是四阿哥获得储位的最大障碍,我为什么要对十四阿哥这么卖力呢?后来想想,反正也是为朝廷效力,这样做也没什么错。如果抵制十四阿哥的进军,反而会被人理解为党同伐异,对四阿哥的前程也不利。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清军赶走了准噶尔军队,占领西藏,并拥立六世达赖举行了坐床典礼。这次大胜,也让我于次年升任川陕总督,正式成为抚远大将军王的副手。不久,我又率军平定了青海郭罗克的叛乱,安抚了西北边陲。前些日子,我还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戴铎就任四川布政使,有他替我在四川管钱,我就更放心了。
康熙六十年(1721年)十月,十四阿哥奉旨回京述职。我特别担心他携西藏获胜的余威,在京城春风得意,趁势赢得储君之位。然而,半年之后,他又回到了军前,依旧是大将军王,没有任何加封,我长出了一口气。其实,清军在西藏作战的成功,不能掩盖其在西北战事中失利的事实。由于连续出师不利,清军进攻准噶尔部的日期被一再推迟。皇上一定对十四阿哥在西北的用兵表示不满。这一去一返,实际已经宣告他退出了储位之争。由于大阿哥、八阿哥的过早淘汰,现在最有可能获得储位的,只有妹夫了。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西北地区早已是寒风凛冽。一天晚上,一封紧急书信送到了我的军帐里。这不是书信,这是朱批谕旨!写信的人竟然是早已升任雍亲王的妹夫!而他现在是以皇帝的身份向我下令。我赶紧跪倒磕头:原来,十一月十三日,康熙皇帝驾崩了。妹夫继承了皇位。他在这封密信中告诉我,明发上谕随后就到,现在需要我做的,就是坐镇西安,继续练兵,哪里都不要去,更不要回京。他的意图很明确,让我挡住十四阿哥胤禵带兵回京的去路,没有旨意,不准他离开前线。我接受了这份机密的紧急谕旨,赶紧给这位新皇帝写了奏折,表示完全遵从他的部署。我把奏折放入匣子里锁好,交给亲信火速带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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