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到了二十岁,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都已经成熟了,有能力独立生活和处理各种事务,已经是成年人了。这一年要为他举行成年仪式,当时称为冠礼。从此以后,太保、太傅、太师不能再像过去对待孩子那样处处严苛地要求他了。尽管如此,太子也难免有说错话、做错事的时候。太子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天下的治乱得失,丝毫马虎不得。为了及时发现和纠正太子可能犯下的错误,专门设立了“司过之史”和“亏膳之宰”这两种特殊的职司。一旦太子有了过错,史官就一定要如实地记载下来,这是他的职责。如果史官胆敢为太子隐瞒,那么就要把他处死。除了史官要记载太子的过失之外,负责太子伙食的宰官还要撤走太子的膳食以示惩戒。如果宰官不这么做,也会被处死。
这样做还不够,为了能有更多的人来参与监督,又专门设置了“进善之旍”、“诽谤之木”和“敢谏之鼓”这三样东西。旍是一种旗子,谁有好的建议,都可以站到它前面,太子必须去听取。“诽谤之木”的“诽谤”,与今天所说的诽谤不同。今天所说的诽谤是造谣、诬蔑,古时候的诽谤是批评,这是要分清楚的。无论是谁,但凡是对太子有所批评的,可以站到诽谤之木前面,太子必须前往倾听。“敢谏之鼓”是为有所劝谏的民众设立的。太子的身份非常特殊,万民天天仰望。好比是太阳和月亮,出现了日食、月食,天下的人没有看不见的。同样,太子把错误改正了,天下的人也没有不知道的。这三件东西的设立,可以使太子所犯错误的损失减少到最小。
除此之外,太子还要不断提升自身的境界,不能只是让大家来纠正自己。方法是每天晚上瞽者为太子诵读《诗》,工官要诵读正谏,士则要向太子转达民谣。
大家知道,《诗》的内容都是非常纯正的,所以《论语》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诗》里面有不少篇章都是表达情感的,既有对恋人的爱情,对祖宗的崇敬,也有对游子的思念,对贵族的不满,等等,可是,每一篇都能做到“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对情感的把握非常有理性。经常诵读默念这些诗篇,性情就会潜移默化,归于雅正。
我国自古就有许多很好的官箴官谏,大多是格言,经常温习,可以起到警示的作用。《大戴礼记》里面有一篇《武王践阼》,里面说武王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警示他的格言,比如他的坐席的四面、楹柱上、手杖上、腰带上、器皿上、门上、窗户上、宝剑上、弓上、矛上,到处都是戒书。比如坐席的前左端写着:“安乐必敬。”意思是居安思危。前右端写着:“无行可悔。”意思是不要去做将来会后悔的事情。洗手的铜盘上写着:“与其溺于人也,宁溺于渊。溺于渊犹可游也,溺于人不可救也。”意思是说,与其覆没于人,宁可覆没于深渊。覆没于深渊还可以游出来,覆没于人就无法可救了。
民谚民谣是人民的心声。我们读《国语》《左传》,就可以看到许多语言生动、文句押韵,甚至带有预言色彩的民谚民谣,它们是民众对为政者褒贬和愿望的集中表述。及时知道民谚民谣,可以了解民心,警示自己。
《文王世子》有不少关于文王幼年表现的记载。还提到了古代的《世子法》。相传文王、武王各有一套《世子法》,世子每一项美德的培养,都有礼法规范可循。例如,为了树立孝敬父母之心,文王每天要三次问候父亲王季。鸡叫头遍的时候,文王就要起身,穿戴整齐之后,来到父亲的寝门前,询问内侍父亲晚上是不是睡得安稳。如果内侍回答说睡得很好,文王的心情就会很好。到了中午和晚上,文王还会到父亲那里询问起居的情况,过程和早晨一样。只要内侍说王季的起居有所不安,文王就会面露忧虑的神色,走路的时候连步子都会不稳。一直要到王季的身体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文王也才会回到常态。每到侍者向王季进膳的时候,文王一定要亲自过问膳食的情况,绝对不允许把变质的食品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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