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山大川 走進大秦嶺:中華民族父親山探行   》 第50節:智者的激情(2)      王若冰 Wang Rebing

  老子生活的那個年代,可以說是中國歷史上思想最自由,人們生活得最灑脫的時代。那個時候的男人,一個個都充滿了野心和激情--還處於精神萌芽期的中國社會,能武者在爭奪地盤,企圖稱霸天下;善文者則紛紛著書立說,宣揚自己的思想和主張。後來被尊為聖人的孔子,乘輛破牛車,急匆匆奔走於列國,傳播他的仁義禮智信;墨子、孟子、荀子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四處奔走,推銷自己的學說。當過周朝圖書管理員的楚國人老子,則是其中最標新立異的一位--騎一頭青牛,望天高地遠的西方而去。
  老子騎牛西行,最初的打算,本來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隱居下來。
  春秋戰國時期的中國大地,實在是太煩亂,太嘈雜了。諸侯們忙於戰爭,文人忙於與推銷自己。這種環境讓老子覺得厭煩,於是便騎上青牛,走上了尋找心靈淨土的西行歸隱之路。
  然而到了函𠔌關,老子卻被把守關隘的函𠔌關令尹喜輓留了下來。
  我去函𠔌關的那天,初秋的太陽迷迷茫茫地照在黃河兩岸。黃河對面霧氣升騰的山嶺,已經是山西境內的中條山了。在冷兵器時代曾經决定過許多王朝興衰的天下雄關函𠔌關,也彌漫着迷迷蒙蒙的一層潮霧。
  就在老子騎牛即將到達函𠔌關的前幾天,函𠔌關令尹喜登上關樓,舉目遠望之際,發現函𠔌關以東的天地之間,突然升起一團紫霧,縹縹緲緲,祥光四射,直衝霄漢。本來就精通易經,善觀天象的尹喜,突然感覺到內心澄澈空明,天闊地開,似有神明暗示。這位當年秦國的邊防長官突然感到,不日之內,將有聖人經過。
  於是,尹喜更衣沐浴,靜候老子到來。
  老子辭官西行,經函𠔌關前往秦國,原是想到西域隱居的。
  那時候的老子已經垂垂老矣。這位學問高深的智者,當時已經是很有名氣的大學問傢了。就在他騎牛西行之前,孔子曾先後五次嚮老子請教學問。其中最有意思的一次,是在魯昭公七年四月。
  當時,老子還在周王室擔任圖書管理員,孔子纔十七歲。孔子慕名趕到踞函𠔌關不遠的洛陽嚮老子求教時,正趕上老子替人主持喪事。出殯途中,突然發生了日食,老子便讓將靈柩停在路邊,等日食過後纔繼續出殯。一嚮提倡仁義之學的孔子對此頗不理解,就問老子,出殯的時候,死者的棺木是不能停留的,雖然遭遇日食,但您把靈柩停下的做法恰當嗎?老子當時就嚮這位成長中的儒學宗師講起"道"來。老子回答說:"諸侯朝天子,見日而行……夫柩不早出,不暮宿,見星而行者,唯罪人與奔父母喪者。日有食之,安知其不見星也?且君子行禮,不以人之親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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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花城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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