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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类 》 論語新解——思與行 》
子罕篇第九(5)
何新 He Xin
［原文］
子謂顔淵，曰：“惜乎！①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
［譯文］
（9.21）孔子談論顔淵，說：“可惜呀！我衹見他上進，從未見他止步啊。”
［註釋］
①惜乎，可惜。此當是顔淵去後孔子惜之之語。
［原文］
子曰：“苗而不秀者①，有矣夫！秀而不實者，有矣夫！”
［譯文］
（9.22）孔子說：“光出苗生長而不開花，有這種情況吧！光開花而不結子，也有這種情況吧！”
［註釋］
①“秀”字從禾，指禾黍的吐花。《詩·大雅·生民》：“實發實秀，實堅實好。”“發”和“秀”是指莊稼的生長和吐穗開花。“堅”和“好”是指𠔌粒的堅實和壯大。這都是“秀”的本義。現在還把莊稼和吐穗開花叫做“秀穗”。
［原文］
子曰：“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無聞焉，斯亦不足畏也已。”
［譯文］
（9.23）孔子說：“年輕人令人畏懼。誰能預知他們將來不如我們呢？但如果到了四五十歲還未出名，也就不值得畏懼了。”
［原文］
子曰：“法語之言①，能無從乎？改之為貴。巽與之言，能無說乎②？繹之為貴。說而不繹③，從而不改，吾未如之何也已矣。”
［譯文］
（9.24）孔子說：“有原則的話，能不聽從嗎？以能改錯為可貴啊。順耳的話，誰聽了不高興？衹有能分析纔可貴。衹顧高興而不善分析，表面聽從而不改正，我對他是沒辦法的。”
［註釋］
①法語，原則，儀法。
②巽讀為順。說，悅也。
③繹，析也。或演也，推演。
［原文］
子曰：“主忠信①，毋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譯文］
（9.25）堅守忠信，不要與（忠信）不如自己的人結友。有錯，則不要怕改。
［註釋］
①本章又見《學而》第8章（1.8）。主，住也，堅守。
［原文］
子曰：“三軍可奪帥也①，匹夫不可奪志也②。”
［譯文］
（9.26）孔子說：“大軍可能喪失主帥，但一個人不能丟失志嚮。”
［註釋］
①三軍，周製，諸侯大國軍隊可以擁有三軍。帥，本義為師，旗幟（施）。藉指統率者。
②匹夫：（1）平常百姓；（2）特立獨行之士。
［原文］
子曰：“衣敝緼袍①，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與？‘不忮不求，何用不臧②？’”子路終身誦之。
子曰：“是道也，何足以臧③？”
［譯文］
（9.27）孔子說：“穿着破袍子，同穿着狐貉皮袍的人站在一起，而能不感到羞愧的，也許衹有仲由？‘不嫉妒，不貪得，還會有什麽不快樂？’”
於是子路總是吟誦這兩句詩。
孔子又說：“但若一直守持此道，又怎麽能成功呢？”
［註釋］
①緼，音運，舊絮。古代沒有草棉，所有“絮”字都是指絲綿。一曰，亂麻也。
②“不忮不求，何用不臧”，見《詩·邶風·雄雉》。忮，讀如支。嫉也。
③臧，成也。或註為善。
［原文］
子曰：“歲寒，然後知鬆柏之後雕也①。”
［譯文］
（9.28）孔子說：“到嚴寒時，纔知道鬆柏是最後凋落的。”
［註釋］
①雕同凋，凋零，零落。
［原文］
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譯文］
（9.29）孔子說：“智者不會疑惑，仁者不會憂愁，勇者不會畏懼。”
［原文］
子曰：“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
［譯文］
（9.30）孔子說：“可以在一起學習，未必可以一起求索大道；能一起求道，未必能一起創業；能一起創業，未必懂得權變。”
［原文］
“唐棣之華①，偏其反而。豈不爾思②？室是遠而③。”
子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④？”
［譯文］
（9.31）“唐棣樹的花啊，隨風招搖。讓我怎能不思念你？衹是愈走愈遠啊！”
孔子說：“並非真正思念吧，否則怎麽會遠呢？”
［註釋］
①唐棣，一種植物，陸璣《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以為就是鬱李（薔薇科，落葉灌木），李時珍《本草綱目》卻以為是枎栘（薔薇科，落葉喬木）。
②讀為：豈不思爾？爾，你也，古同音。
③室，讀為逝。是，之也。逝之遠耳。而，耳也。
④舊多讀為“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以“夫”為發語詞。謬甚。“也夫”，語嘆詞，即後之“也罷”，今之“吧”。古無輕唇音，夫、吧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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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北京工業大學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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