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评传 》 民国的才子佳人:现代作家的婚恋与创作   》 三、“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张兆和（5）      王鸣剑 Wang Mingjian

　　对张兆和的单恋，使沈从文的自信时时受挫，可他毫无办法，常常陷入迷恋与狂乱的境地。诚如他在给张兆和的信中写道：“想到所爱的一个人的时候，血就流走得快了许多，全身就发热作寒，听到旁人提到这人的名字，就似乎又十分害怕，又十分快乐。究竟为什么原因，任何书上提到的都说不清楚，然而任何书上也总时常提到。‘爱’解作一种病的名称，是一个法国心理学者的发明，那病的现象，大致就是上述所及的。”同注①，第41页。虽然沈从文追求张兆和，将她当成“神”和“月亮”一般崇拜，甘心做她的“奴隶”，但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并不为之感到羞辱，反而还为之骄傲。他是将爱情当成事业一样来追求的。他在1929年作于上海的爱情小说《龙朱》中就这样写道：“一个人在爱情上无力勇敢自白，那在一切事业上也全是无希望可言，这样的人绝不是好人！”龙朱的寂寞与孤独，实际上折射了沈从文当时的心境。他当时创作的一些具有弗洛伊德味道的爱情小说中，也流露出了他求爱不得的隐秘心态和焦灼心情。如小说《第四》，通过饶舌朋友的处世哲学：“一切要果断，甜言蜜语并不管用”，就流露出沈从文对自己痴迷于“甜言蜜语”式的求爱方式的不满。再如《若墨先生》，也表达了“乡下人”对女人茫然不知的困惑。虽然如此，在沈从文的心中，张兆和仍然是他人生永远的梦想。写于1931年的《三三》，沈从文就将他心中的爱情，幻化成清凉优美的梦想。“三三”本是张兆和的昵称，在小说中则成了一个温婉多情的碾坊少女。明明对从城里下乡养病的白脸少爷有所心动，却不愿也不敢明言，在与母亲谈论其仪表病状时，表面上洒脱无羁，实际上却隐藏着思慕和多情。写的虽是湘西风俗，寄予的何尝不是沈从文自己心中的爱情感悟。在某种意义上，张兆和正是他心目中向往的乡间少女的化身，而他自己此时不正是害着相思病的白脸少爷吗！或许在沈从文的潜意识中，他要表达的就是自己的矢志追求，坚如磐石的“三三”已被火山爆发的炽热渐渐溶化，对自己业已心动，只是矜持，不愿承认罢了。梦是美好的，可它却经不起现实的碰撞，对张兆和的真诚，并没有得到如幻梦中想象似的“心动”，沈从文求爱不成的窘迫和难堪的心境，在小说《贤贤》和《燥》中都有流露。前者中的贤贤以九妹为原型，但故事的起因却是她哥哥与张兆和的恋爱。作为知名作家，哥嫂的婚恋被无聊者议论，引起贤贤的忧虑和不快。后者较为细腻地展现了沈从文向张兆和求婚的心路历程。1936年张家四姐妹摄于苏州，分别为：充和、兆和、允和、元和。1932年夏天，张兆和从中国公学毕业后回到了苏州家里。长达近四年的求爱之旅，也该有个了断了。沈从文决定到苏州去看望张兆和，希望她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燥》着重描写懋力乘火车长途跋涉来求婚，在上海的旅馆住下后，因女子缺乏热情的信函（懋力先生：你的信我接到了。说是特意来看我，坐了三十点钟的火车，想来你就来吧。）而变得疑虑重重，他担心求婚被拒，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在街上也魂不守舍。沈从文从青岛来苏州看望张兆和的情况，张充和在《三姐夫沈二哥》中也有生动地描绘。沈从文在去苏州途经上海时，去拜访了神交已久的好友巴金，并请他代购了送给张兆和的礼物：一大包英译名著（主要是托尔斯泰、陀斯陀也夫斯基、屠格涅夫等著名作家的著作）和一对上面嵌有两只有趣长嘴鸟的书夹。其寓意不言自明，希望有助于张兆和的英语学习。
　　沈从文来到苏州九和巷三号张家时，张兆和碰巧不在。当听人说她到公园图书馆看书去了，沈从文便以为她有意躲着自己，业已忐忑不安的心情更加窘迫，不知何去何从。还是有成人之美的二姐张允和，善解人意，请他进屋坐坐，告诉他张兆和不久就会回来。沈从文谢绝了允和的好意，回到了先前住下的中央饭店。当张兆和回来后，二姐就劝她去饭店看望沈从文。她本不愿去，去了也不知说什么好！张允和就说：“你去就说，我家兄弟姐妹多，很好玩，请你来玩玩。”张兆和来到饭店，见到沈从文后，像小学生背书似的，将二姐的吩咐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于是，沈从文就跟随她来到了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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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团结出版社
苏雪林：“精神贞操之重要，更在肉体之上”一、“你想我的心么？我愿意将这个给你”：秦风（1）
一、“你想我的心么？我愿意将这个给你”：秦风（2）一、“你想我的心么？我愿意将这个给你”：秦风（3）
一、“你想我的心么？我愿意将这个给你”：秦风（4）二、“我爱的并不是实际的他，而是他的影子”：张宝龄（1）
二、“我爱的并不是实际的他，而是他的影子”：张宝龄（2）二、“我爱的并不是实际的他，而是他的影子”：张宝龄（3）
二、“我爱的并不是实际的他，而是他的影子”：张宝龄（4）二、“我爱的并不是实际的他，而是他的影子”：张宝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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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我爱的并不是实际的他，而是他的影子”：张宝龄（8）二、“我爱的并不是实际的他，而是他的影子”：张宝龄（9）
二、“我爱的并不是实际的他，而是他的影子”：张宝龄（10）二、“我爱的并不是实际的他，而是他的影子”：张宝龄（11）
二、“我爱的并不是实际的他，而是他的影子”：张宝龄（12）一、“成功的花，人们惊慕她现时的明艳！”（1）
一、“成功的花，人们惊慕她现时的明艳！”（2）一、“成功的花，人们惊慕她现时的明艳！”（3）
二、“爱在右，同情在左”（1）二、“爱在右，同情在左”（2）
二、“爱在右，同情在左”（3）三、“爱了一个人，即永久不改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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