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山办公室。
廖远山皱眉问:“老张,情况到底怎么样,你说说。”
张国年看了看在一旁倒茶的梁小磊,没有马上开口。廖远山察言观色,吩咐梁小磊下班回家。梁小磊走后,张国年擦了擦满头大汗,说开了:“其实早些天我就发现了,事情不对头。这南水大桥是老龙河工程的重中之重,不能出半点差错。可是,他们偷工减料,不但水泥的标号不对,钢筋的型号不符,就连工程的操作规程,也没有按照要求执行。这样建造起来的南水大桥,质量根本不能过关!”张国年一着急,说话就有点结巴。
廖远山又问:“施工单位是哪个?”
张国年如实回答:“县第二建筑公司工程队。唉,不瞒你说廖书记,现在的建筑队都是挂靠的,一年上交多少钱给挂靠的公司,业务上,完全是自负盈亏独立自主的。”
廖远山不解地问:“工程不是实行了公开投标吗?”
张国年点头说:“是没有错,他是中标的。但是……”
廖远山问:“什么?”
张国年迟疑一下说:“这个工程队的工头你可能听说过,叫翟语录。”
廖远山一怔,淡淡地说:“知道。听说这个人很有本事。”
张国年一拍巴掌说:“对,很有本事。就说偷工减料掺假做假,一般人很难看出来。”
廖远山沉思着说:“如果大桥这样建起来……”
张国年摆手说:“不,绝对不行!那是豆腐渣工程呀,会出大事的啊!”
廖远山拍案而起:“简直无法无天!”拿起电话,要把何为易叫来。
张国年忽地站起来,要求廖远山先听他把话说完。廖远山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了,把电话机撂下,听张国年继续说。
“开始发现问题的时候,我不敢轻举妄动。我了解翟语录,没有充分的证据,很容易被他反咬一口。通过取样检测,事情得到证实。我找到翟语录,跟他把问题摆开。他倒是爽快,承认了。但是他说,南水大桥那样的桥梁,用这样的材料这样的施工已经可以了,不会出什么问题。我说不行,一定要按照质量标准执行。他见我态度强硬,表示接受。但是事情并非那么简单。那天晚上,翟语录找到我家,送上了一个红包,里头有三万块钱。三万块钱呐,这么大一笔钱,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我怎么敢收他的呢?翟语录见我死脑筋,撇下一句话,出了事情有你们总指挥兜着,不用你负责任。我一听,总指挥不就是何县吗?我心里七上八下,连夜找到何县。何县要我检测清楚,是不是真的工程质量出现问题。我保证说,没有错,绝对是有问题,我检测过了。何县要我别着急,再检测检测。后来,我跟李俊才提起这件事,李俊才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劝我别较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我越想越不对劲,觉得事情复杂,找谁都没有用,只有找你!廖书记,南水大桥工程可不是小事情,事关重大啊!”
廖远山给张国年茶杯里兑上水,要他歇口气。听到这里,廖远山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开始思索。翟语录?何为易?莫正秋?甚至还有更多的人,他们有没有关联?想做什么?何为易这个工程总指挥,可是他廖远山亲自任命的。莫非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被卷进了看不见的旋涡?廖远山试探问:“老张,你接触翟语录多不多?这个人怎么样?”
张国年说:“接触不多,但是知道他。在丰安,只要有一点脸面的人,谁不认识他?场面上混的,就更不用说了,很多人都跟他称兄道弟。都说在丰安,没有他翟语录办不成的事。他是个生意人,凡是对他有利的,他会不惜代价。还有人说,这个人义气,出手大方。对了,他还是尖山镇人大代表。”
廖远山进一步问:“何副县长呢?跟翟语录会不会有什么瓜葛?”
张国年说:“这个就不了解了。好像翟语录跟莫副书记走得近,跟何县嘛,没有听说有什么特殊的交情。”
廖远山又问:“何副县长,他能力怎么样?”
张国年沉思。
廖远山见他有顾虑,就开导说:“老张,今天你能来找我,跟我说这些,我就明白,你是个正直的人。我很感谢你的信任。话说到这份上,你我之间,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吧!”
张国年心头一热,毫无顾虑地说:“何县来丰安也好些年头了,平平稳稳的,没做过什么大事。他的城府比较深。他好像没有跟谁关系特别,莫副书记也好,丘县也好,都是一般。不过,我虽然是个老丰安,但是不在大院里上班,了解的也不多。”张国年的手机一直在响,廖远山示意他接电话。张国年笑笑说,“没什么大事,是我老婆,催我回家吃饭。”
廖远山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站起来,握住张国年的手,激动地说:“老张,辛苦了!快回家吃饭吧,有情况随时联络我。”
廖远山关上办公室的门,点上一支烟。
桌上的烟灰缸密密麻麻堆积着烟头,墙上的挂钟指向晚上11点,廖远山拿起电话,拨通了马骏良。
十天过后,马骏良把《调查报告》摆到了廖远山的办公桌上。报告里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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