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怕去东京,尽量不去东京。
那么我干什么呢?除了去东京,除了不去东京而在公寓里皓首穷经满纸涂鸦,休息时大多在田野里走来走去。出得公寓群往北走不远就是一片田园风光。我经常清晨踏着露珠和在傍晚时分走去田间地头。春天土豆花开了,在婴儿小手般肥嫩叶片的簇拥中开得那么含蓄那么羞涩那么老实;豌豆花开了,在密密麻麻的绿叶遮掩下偷偷地开了笑了,向你展示这才叫小巧玲珑;南瓜花开了,这家伙开得大方欢快,骄傲地朝天空举起一把把小号,吹奏嫩黄色的晨曲。夏天有时低头细看一条条紫得发亮的茄瓜一串串红得透明的小西红柿,有时望着玉米地里三五株黄灿灿的向日葵,有时默默凝视爬满篱笆的牵牛花和拳头大的葫芦久久不愿离去……它们让我想起小时生活过的东北平原和山乡景物。不知道它们是悄悄跟在我后面一起来到日本的,还是早已来到日本悄悄在这里等我。他乡遇故知,一见两依依。它们问我“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去看我们啊我们等得你好苦”,我回答说“我要养家糊口要提职称要分房子要出国要对付日本那个村上春树总之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啊”——我们就这样互诉衷肠,共叙别情,在迷蒙的晨雾里,在昏黄的夕晖中,在皎洁的月光下……
或许你说这大概是déjà?鄄vu,即由错觉造成的既视感,但我的心告诉我这绝对是真实的。若无这个真实,我在世界第一大都会东京的日子无疑将变得虚幻得多枯燥得多无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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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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