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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书评论 》 國學智慧與當下生活:百傢講壇 》
於丹:儒道相濟——構築人格兩岸(5)
張曉傑 Zhang Xiaojie
我曾經看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小故事。一個心理學家為了測試人類心靈的定力,做了這麽一個實驗:十個人來到一個沒有燈而且裏面很黑的屋子,心理學家讓他們跟着他從這個屋子穿過,到前面的那個屋子裏,於是心理學家領着這十個人從這個屋子裏面穿過來到另一個屋子裏,這十個人都踏踏實實地跟着心理學家的後面走,當最後一個人走進另外一個屋子時,墻上的燈開了,他們回頭一看自己剛纔走過的是一個獨木橋,橋下是一條鰐魚。心理學家說你們現在再跟着我走過去,衹有三個人跟着走:一個人搖搖晃晃地走過去了,另一個人走了一半後一半是爬過去的,第三個人是爬過來的。心理學家又開了幾盞燈,大傢看到在獨木橋和鰐魚之間還有一層防護網,於是剩下的人裏面又有五個人走了過去。這時還有兩個人沒有走,教授問為什麽不走?他們說,我們一直在想這個防護網結實嗎?是啊,當我們懵懂不知的時候,我們都可能會走,但是當我們瞭解了真相的時候,就有人不敢走了,但是還有一些人能從容地走過去。那種完全懵懂,從黑暗中走下去的是不真實的,那種有獨木橋有鰐魚的時候走過去的時候也是不真實的,衹有那種有獨木橋有鰐魚有防護網的時候纔是真實的。
瞭解了這一切纔是為“不惑”。其實不惑不是一個思考題:這個分要不要,和那個朋友分手不分,這些事情衹是小迷惑;大迷惑是我們真正內心看清的危險和未來,去構築我們內心的價值體係,所以,真要想做到這一點是不容易的。有的時候可能在你還未40歲時,挑戰已經來臨,有些東西衹有憑自己一種反其道而行之去瞭解這種天地之間的靈魂。老子說:“知者不言,言者不知。”世界上真正的智慧不是說出來的,是需要自己體會的。
有一個故事說得好,有一傢很大的電信公司,招聘發報員,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懂得莫爾斯電碼。來應聘的人很多,全都被帶到了一個嘈雜的房間裏等待。房間裏有個小門,人們在門外翹首以盼,苦苦等待了兩個多小時,而這時一個遲來的小夥子到房間後卻直接進入了小門,並馬上被聘用。其他人憤憤不平:“連機會都沒給我們,太不公平了。”招聘者微笑着解釋:“就在這個嘈雜的房間中,其實有一個聲音一直在用莫爾斯電碼不斷重複一句話:‘如果你能聽懂這種電碼,請直接進入小門。’”競爭往往不是從喊“開始”後開始的,而是從一進入這個場地時就開始了。
這就像我們現在的生活中一樣,為什麽別人不用我,其實不用你是因為你沒有安靜的心能夠抓住機遇。莊子的《列禦寇》中講,列子是個特相信技巧的人。有一天,他去和一個比他還高明的人比射箭,他說你看着我射箭的樣子啊,然後他就拿起一個拉開的弓並慢慢地放下一杯水,大傢還沒有看清楚,這個箭就出去了。第二下也是沒有看清楚就出去了。連續放了三箭,這個水都沒有動。這個伯昏瞀人卻說你還沒有做到忘記這件事,你隨我到一個懸崖上放箭吧。列子來到懸崖上,往下一看,一身冷汗頓時流到腳後跟,說不用射箭了。我們在今天考得了大大小小的證,這一生我們手裏會拿多少張這樣的紙啊,當我們真正的“登高山,踏危石”的時候,還有這種鎮定嗎?
孔子的學生子貢曾問過孔子,我坐船過一個很深的深淵時,這個划船的人技術太高了,我問他划船能學嗎?這個人說,如果你會遊泳就很容易學,如果說會潛水就更容易學了。老師,這是為什麽呢?孔子說,一個善於遊泳的人忘記了水,一個會潛水的人會把水面看作陸地。路面上推一個手推車,你不會害怕翻車吧?就是這樣。同樣的考試“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所以我們要積纍的永遠是人生的經驗。
中央二臺有一個廣告說:“你的眼界决定了你的世界。”有的時候我們患得患失,這是為什麽?是因為我們眼界還不夠開闊。我在《論語》講座中說過,人不能决定生命的長度,但我們可以决定生命的寬度,人生時長。人與人之間的差別猶如鴻鵠與燕雀之間的差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但是鴻鵠總會遇到地面上麻雀的議論:我們也會飛啊,可以飛在莽草之間,那個傻東西幹什麽去了?在我們的現實中永遠有麻雀笑話鴻鵠,而鴻鵠不會笑話麻雀,他沒有功夫和心思。但是麻雀不一樣,麻雀如果不和鴻鵠笑話、計較一下,他們的人生價值怎麽表演出來呢?所以他們永遠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不理解這個和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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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集】百傢講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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