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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荟萃 》 京劇大師程硯秋:戲劇宗師一生中的若幹片斷 》
第5節:幸遇明師(2)
鬍金兆 Hu Jinzhao
1914年,袁世凱稱帝之議甚囂塵上,羅癭公雖與袁氏有舊,卻不肯附合苟同,遂辭官避居在京中前門外草廠頭條的廣州會館中,每日縱情詩酒、流連戲園,以此表示對袁世凱等人的不滿和不合作。
羅癭公留下的《癭庵詩集》、《鞠部叢談》中,有很多顯示其為人的記述。他以詩言志:
擾擾名利趨苦惱,
紛紛蠻觸自爭持。
終年聽麯行吟處,
盡是先生快活時。
--《擾擾》
有客叩門屢不值,
每嚮我友三嘆息。
謂我昏然廢百事,
苦伴歌郎忘日夕。
--《笑客問》
他不求官,不逐利,不趨炎附勢,嚮往"清歌日日娛我耳"的無所挂牽的生活。這是一位决心脫離官場的世俗紛爭、一心嚮戲麯藝術中尋找寄托的有骨氣的文人。他把當時社會上最被人看不起的"戲子",看做最知心的朋友,同情、敬重他們,與他們朝夕為伍,在文化知識上給予他們深刻廣泛的影響。因而他同王瑤卿、梅蘭芳等當時的名角,都是至交好友,參與梅蘭芳《西施》劇本的編寫。
也許有人會想:羅癭公必然宦囊充盈,才能如此豪放無羈、消閑自在。其實,他是一介書生,從不把錢財當回事,及至挂冠閑居,更是窘迫得很。《癭庵詩集》的黃晦之序言道:"甲寅元日,癭庵過余曰:吾歲之資,今日衹餘一金耳,以易銅幣百數十枚,實囊中,猶不負聽歌錢也。"足以說明。他要發財很容易,袁世凱當道時極力羅緻他,北洋官僚大多同他有舊,他若肯趨炎附勢,立時可"脫卻藍衫換紫袍"。他寧肯自守清貧,賣文鬻字,也不肯重蹈官場。
他慧眼識人,以至挺身相救程菊儂,更是難能可貴。他與程在錢宅堂會上相識,當時,程十二歲,他已四十四歲。他在《贈程郎》五首詩的小序中,這樣記敘他們的初次相會:"餘屢聞人譽豔秋(按:程當時仍用菊儂名,小序顯為日後補記),未之奇也。一日,觀梅郎劇罷,楊子穆生盛道豔秋聲色之美,遂偕聽麯。一見,驚其慧麗;聆其音,婉轉妥帖,有光正之風。異日見於伶官錢傢,溫婉綽約,容光四射。與之談,溫雅有度。邇來鞠部頽靡,有乏材之嘆,方恐他日無繼梅郎者;今豔秋晚出,風華相映,他時繼軌,捨豔秋為誰!來軫方遒,當仁不讓。"五首詩不便全引,其中一首為:
風雅何人作總持,
老夫無日不開眉;
紛紛子弟皆相識,
衹覺程郎是可兒。
憑羅癭公多年的歌場閱歷,他認定這個孩子前途不可限量。他喜歡程,决心幫助他成材。
從此羅程成為忘年摯友,程有戲,羅必到,羅掏錢買票請朋友看,宣傳"小石頭",不少人因之喜歡上程,徐悲鴻是其中之一。
1917年,年僅二十二歲的徐悲鴻從上海來北京。行前,康有為囑他到京後要好自為之,並寫了親筆信讓他去找羅癭公。
羅對徐也體現了愛纔和識人之長。他很贊賞徐的畫作,立即嚮北洋政府教育總長傅增湘具書推薦,認為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應考慮派徐去法國留學深造。傅增湘看了羅的信和徐的作品,很為誇奬,熱情說:歐戰未停,請耐心等待。
徐悲鴻在北京,由羅癭公介紹,同文化界名流廣泛接觸。一次,他同名畫傢陳師曾一起去北京大學畫法研究會與學生們談論宋代範寬的名作《溪山行旅圖》,他忘情地滔滔不絶地講解分析,把學生吸引住了。陳師曾在旁提醒:"時間不早了,晚上我們還要去聽程菊儂的戲呢。"徐悲鴻這纔想起羅癭公之約。
羅癭公愛程捧程,各方面指點、影響程,為了"小石頭"真是不遺餘力。他這麽做當時並不為人理解。徐悲鴻之妻、後來與之分道揚鑣的蔣碧薇女士就激烈非難:"羅癭公捧程菊儂,衹不過是文人無行,為此已把他傢攪亂了。難道還要攪到我們傢中,讓你也去參加捧戲子嗎?"徐當然不同意這麽評價羅和程,他以藝術傢的眼光,也認定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更贊賞羅癭公的非凡之舉,不但不為所動,反而成為羅癭公帳下的堅定一員。後來徐、程也成為摯友,徐悲鴻為程作了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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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當代中國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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