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今天,那些从国外旅行归来的日本人,在成田机场步下飞机舷梯时,还得意洋洋地侃侃而谈,说:"什么美国,什么欧洲,有啥了不起!只有我们日本,才是世界第一!"报纸、杂志也自鸣得意地推波助澜,国民们更是深信不疑了:"可不是嘛,电视机的数量也好,新干线的速度也罢,我们日本输给谁啦?!"
不知是由于傲慢,还是因为狭隘,或者出于无知,要么就是过于天真的缘故,总而言之,对于这种肤浅的妄自尊大是什么时候也不能容忍的。
其实,世界上有许多人对以"最优秀民族"自居的我们日本人是嗤之以鼻的,他们蔑视日本人,称之为低劣人种。更有甚者,许多外国人甚至偏激地认为,就连毋庸置疑的世界大都市东京,也只不过是当代最为庸俗的城市之一。
那么,分歧到底在哪里呢?我劝诸位暂且不要动感情,还是先冷静下来读完我的这本书再说。
昭和三十四年( 1959年--译者注)春天,我作为美国宇航局太阳观测计划的一名工作人员,携家带口横渡太平洋,来到位于安第斯山脉的国际研究所工作。后来,作为旅居秘鲁的第一位日本籍教授,在秘鲁的中部大学讲授天文学课程。随后,又去了被称之为"日本人禁地"的委内瑞拉东部教书。在此八年多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居住在国际公馆村,与同样是来自世界各国的家庭,共同过着"国际人"的生活。与此同时,在每年四个月的学年休假期间,我们多次受到邀请,前往教授同事们的家乡,深入北美和欧洲的家庭,体验了他们家庭生活的氛围。现在看来,那段貌似愉快的国外生活,对于我来说,实际上是度日如年,我痛切地感受到了日本人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以及他们扭曲变形的世界观和思维方式。
最初接触西方文明的日本人,绝大多数为自卑感所折磨,在他们看来,西洋人是那样地健壮、和善、活泼,发表意见时又那么风趣幽默。他们畅饮洋酒,品味厚厚的铁扒牛排和整只的烤鸡。他们有着惊人的旺盛食欲,把那些我们日常难以适应的食物一扫而光。城市和路边到处鲜花盛开,恋人们旁若无人地相拥热吻……遇到这样的情形,似乎就没有日本人的立足之地了。
但是,一旦日本人在他所旅居的国家度过最初的几周或几个月之后,很快便依然故我,大脑又被顽固的"国粹"思想所占据。只要他们稍稍熟悉了环境之后,即便是对于西方美丽的风光和雄伟的建筑,也会不以为然,总觉得外国的所有文明绝不可能超越日本。甚至会认为,外国人的日常起居,也远不如日本人那样勤奋利落。日本人了不起!只要愿意,我们可以把霞关大厦建得更高些;我们比西方人更能吃苦耐劳,创造尖端的科技成果也不就那么回事!就说女性吧,我们日本女人是多么娴淑温顺、富于献身精神!
我也不例外,在最初旅居国外的几年中,常常不分对象地四处介绍日本的"恬静"和"古雅",在沙龙里向人们展示东京塔和"光"号电气列车的照片,在自家的大门口挂上太阳旗,甚至还挂过鲤鱼旗①。我想,那些满嘴鼓吹日本优越性的旅行者们,肯定是这个时期的归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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