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拍《活着》,我受到很多指責,很多人的眼睛都盯着我,有些人不懷好意,雞蛋裏挑骨頭。而我又不是一個能勇敢地站起來跟別人鬥爭的人。我們這個國傢很大,事情很多,也不是你一個人鬥爭得過來的。惹不起總躲得起吧?我衹能采取躲的姿勢。
■ 我在1971年的時候,分配八廠當工人,我們八百多新工,當時張榜公佈我們的工種,工種的公佈欄寫我的名字,居然把我的名字寫成了張銀幕。我去查我的工種,分到哪個車間,後來一看前紡車間有一個張銀幕,我猜可能是我,但是我不敢肯定,後來我就去問,人傢說這個就是你,那就是口誤加筆誤,就是一個人念一個人寫,大概不是他聽錯,就是另一個人發音不準,張銀幕後來弄得大夥都笑,說你看看,人傢傢裏也不是放電影的,你給人傢寫什麽張銀幕?這就是1971年9月的事,你看巧合吧?我現在和銀幕結下不解之緣,我覺得這個細節是很特別的。
白岩鬆在實習單位當好“孫子”!
Bai yansong have been the practitioner in his former company
“2004年9月7日,我幸運地以廣院人(現中國傳媒大學)的身份參與了學校的50年校慶活動,這一天我很幸福。總覺得自己不是正規高考進入這個理想大門的(繼續教育),雖然有種私生子的感覺,但在我的最高學歷一覽,還是能榮幸的寫下廣院已算滿足。而學校通知我參加校慶,更有種經歷了試親後,被‘轉正’的感覺。一個夢,那一刻再體驗實現。”
學校的校慶活動上,前輩白岩鬆教育學弟學妹們的一段故事,讓我感同身受。
白岩鬆在實習開始前。心理是有吃苦準備的。他說:我們同學間,畢業實習開始之前,都已經明白,你去實習的單位也許就是你將來要留下的單位,因此如何給人傢留下好印象顯得極其重要。每天如何打水掃地被我們精心地設計着,“當孫子”是我們共同的心理準備。
即使做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實習之苦依然出乎意料。
“要想給實習單位留下好印象可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保證每天不遲到就是頭等大事。實習單位一般不太可能提供住處,我們衹能住在學校,而廣播學院位於北京東郊,距離我實習的中國國際廣播電臺所在的復興門外大街將近30公裏,如果每天想靠公共汽車上班,來回倒車,不遲到是不可能的事。於是每天晚上趕回學校,吃完晚飯,大學中習慣了晚睡晚起的我們幾個實習的同學,早早睡覺,第二天早晨靠我們平日很少使用的鬧鐘把自己叫醒。5點鐘,我們在北方最寒冷的清晨時分,坐上學校進城接老師的班車,大約六點鐘左右到達目的地。由於路途遙遠,加上嚴重缺覺,一上車,我們都昏昏睡去,往往一路無話。
“由於班車開到復興門纔是第一次停車,所以我們都睡出了條件反射:車一停下,我們就從睡夢中瞬間醒來,半夢半醒着下車。這樣的日子到1989年快到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多月!其中有一天,我被條件反射式的下車習慣懲罰了一次。這一天,可能是車上有人要提前下車,車還沒到復興門就在中途停了一下,睡夢中的我以為按往常慣例到了目的地,也就迅速下了車。車開走了,我也有些醒了,突然發現,同學都沒有下來,而此處離目的地還很遠,我被孤獨地扔在站臺上,一瞬間,我突然感到一種深深的悲涼,並第一次開始懷疑起這種奔波的意義。
“當時我在中國國際廣播電臺華僑部實習,節目面對的是海外華人。我每天早上六點多鐘到達之後,現在桌上趴着睡一會,七點多鐘,吃早飯、打水、掃地、然後一日到頭,晚上再搭學校的班車回去。
“什麽事走到低𠔌,再接下來可能就是轉機。清冷的元旦過後不久,實習中帶我的老師悄悄地告訴我:“由於你實習中表現不錯,我們打算要你。”有這句話墊底,心情一下子就不同了,很久未見的鳥聲,身邊人們的言語聲又開始清晰起來。這個時候的實習條件也有所改善。由於和辦公室裏的同事熟悉了,一個大哥讓我住在他們的職工宿舍,噩夢一般的早5點趕班車的日子也就隨之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