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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文化 》 厨房江湖 》
第5节:爱在餐厅的日子
胡元骏 Hu Yuanjun
相对而言,无论时间长短,我估计大多数厨师都是经历过“办公室恋情”的。不过,这个办公室相比起那些写字楼里的白领们所工作的办公室来说,涵盖的更广一些。说他广义,是因为虽然同样是在工作状态下的恋爱,但就环境或者按“办公室”的面积来说,相对更复杂,也更大一些。
酒店里的办公室恋情以厨师与服务员之间为代表(现在女性厨师少之又少了呀)。抛开近水楼台和共同语言的因素,工作时间也是造就恋情的一大原因。在酒楼饭店工作,作息时间是和一般人相悖的,一般来说,大多数人上班的时候他们休息,而大多数人休息的时候他们却又开始了工作。一天的上班时间被打散为两个时间段,早上11点至夜间21点,除了下午14点至17点休息之外,其他时间都为工作时间。这样一来,所能接触到的人就相当有限,换句话说,有那闲情也没那精力了,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在酒店里自己发展。
但厨房或是餐厅里都不具备谈情说爱的条件,厨房工作一环扣一环,来不得丝毫马虎,再者,单就厨房的噪音来说,就极其影响悄悄话的顺利进行。大一些的酒楼饭店厨房更是闲人免进的重地。餐厅则更不必多说,除非你是去消费,没听说过在客人进餐的时候,边上一厨师一服务员跟那谈恋爱的。
由此,厨师与服务员的恋情大多发生在员工餐厅。某种意义上讲,也只有这里才存在相互了解的空间,才会产生更多的交往契机。平时工作的时候打个照面,互有好感,却几乎没有说话的机会。也只有在员工餐厅,才能花时间和找借口去接近对方。起先,多半是一帮人跟着起哄,然后逐渐发展成两个人的餐桌。至于单刀直入,一拍即合那种还真是少见,也着实需要一些胆量和勇气。若真是莽撞行事被拒绝了,工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说都是件尴尬的事情。
一些管理比较严格的酒店,是不允许这种恋情存在的,究其原因,不单是怕影响工作这么简单。厨师与服务员的恋情所产生的最不能容忍的负面影响就是“跑单”。所谓的“跑单”就是食客不结帐或是给食客多上菜。试想,一个厨师一个服务员,如若相互“勾结”起来办成这点事儿,是很容易的,从而达到为自己谋取不当利益的目的。虽说这种现象不是很多,但发生一例,就会成为行业里的典型,从而被反复一而再再而三的严令禁止。
发生了“办公室”恋情,被领导发现,没有选择,只有一方辞职。感觉有些不近人情,可这也是协调的唯一方法。你也许委屈也许不服,但必须有一个人离开。
所以,厨师与服务员之间的恋情,也多为“地下恋情”,同事朋友们心照不宣,只要不被领导识破,就踏踏实实好你们的。这一点做得最好的就数我的徒弟小周了。
小周是河北人,人很老实,不大爱说话,干活从来不惜力,我很喜欢他,也曾帮他张罗过对象的事,他都以“还小呢”搪塞过去,我也就懒得再抻茬了。那天他拿了张请柬给我,说要回老家结婚,自己再在那边开一间饭馆。我一看都傻了,还以为是他们家里给他说的婚事,谁想到人家要娶的是我们酒楼里最漂亮的一个服务员小赵。真是密不透风,连我都一点没看出来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搞的对象。都说纸里包不住火,我看,小周恋爱和做菜一样,善于用锡纸,还是双层加厚的那种,再大的火也烧不透,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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