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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评传 》 我的父親張恨水 》
第49節:最後關頭的《最後關頭》(4)
張伍 Zhang Wu
本刊為免除稿件腐濫起見,曾徵求戰區通訊。近來陸續發表數篇,頗得讀者歡迎。蓋此項文字,全屬事實,足補新聞之未及。而戰區流亡在後方之人士讀之,思鄉東嚮之心,油然而生,亦復可資鼓勵。現由前方來渝者,各戰區人士均有,家乡消息,當不致完全斷絶。茲徵求讀者將所得家乡信件,刪去私人事項,交本刊公開發表。其有必須修潤之處,編者可代為之,文字但求逼真,毋須多事修潤。(一經發表,當較平常敘述、批評文字倍酬,以答雅意。其有新自前方來者,將所見聞分別記載見賜尤所歡迎!)父親的老友,重慶《新民報》同事陳理源叔叔,在幫助我們搜集當年在《新民報》的文稿時,於此“啓事”親綴按語。“這個徵稿啓事,為《最後關頭》副刊主編人的恨水所寫。啓事登出後,效果甚好,使這個副刊收到所需稿件甚多,增色不少。”
有很多讀者喜歡父親的“關頭語錄”,寥寥幾十字,卻是寄托遙深,短小精悍,一針見血,我也非常
喜歡父親的這種小文章,大手筆的文風。其實早在20世紀的20年代,父親就以《寸鐵》為名的“小專欄”,寫出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警句。我現在摘錄幾條《關頭語錄》,以饗讀者:穿着中山服,夾着大皮包,胸襟挂上一塊徽章。這樣的姿態,於北伐時出現於武漢市上,表示一種朝氣,現在你若看到,作一種什麽感謝呢?問問讀者。
公務員聚攏在什麽地方,就繁榮着什麽地方。換一句話說,也就毀滅了那地方。
做官,也是一種工作,並不是可鄙視的事情。但在中國,由今日一直嚮上數,做官絶不是工作。有之,則辦事員與錄事耳。
官,一方面受着人們的尊敬與欽慕,一方面又受着人們的鄙視與咒駡。
將太太放在香港,老太爺、老太太放在家乡(包括淪陷區),愛人放在北碚,本人在重慶鬼混,這必是汽車階級。
評價委員會,必須官辦,官辦之後,必有官樣,所以物價比不評價時還要貴。連我在內,鼓吹組織評價委員會的人,害了市民與難民。
“關頭語錄”犀利辛辣,父親的雜文更是“當頭棒喝”。所謂“禍從口出”,打中了當權者的痛處,他自然不高興,你能“筆沒遮攔”,他就能“封條上門”,因而《最後關頭》被迫於1939年5月3日停刊,經過多方周旋,纔於同年8月13日復刊。父親於復刊之日寫了《久違了》一文,委婉而巧妙地嚮讀者托出了停刊的底細及他無可奈何的強烈憤怒:日子是這樣的容易過去,本刊與讀者不相見,已經有一百天了。這一百天,不可小看了它,積十八個一百天,便是一個五年計劃。對這一百天的消逝,我們是守財奴一般的看法,頗為捨不得。
一百天之間,我們不知道讀者的感想如何?若就我們自己而論,仿佛像那些祿蠹,三日無官則遑遑如也。許多日子不扯幾句淡,真整得難受,在這裏也看出新聞記者是一條勞碌命。不像古來言責之官,如御史太史等等,十年不開口動筆,依然吃飯睡覺,其肥如豬。
今年不鬧抗戰八股,抄兩句詩來結束這段閑文。“帶一分憨(葉平)情更好,不多時別興尤濃”。與諸公共勉之。
父親說的閑文,看似滑稽突梯,其實是痛苦欲泣,這種反面敷粉的手法,深深地打動和感染了每一個讀者。他苦心撐持的《最後關頭》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地走過了一年,因而他在《關頭一年》中說:“光陰真快,《最後關頭》這小副刊,産生一年了。回顧當日第一次上場白,聲明我們當興奮吶喊,不要無病
呻吟,直到今日,總算遵守着這幾句話,沒有忘了。”文章的最後,他暗示讀者:“談到窮苦大衆的文字,也有。衹是戲法人人會變,各人巧妙不同”,正是“孔子作春秋,筆則筆,削則削,……其實,又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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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團结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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