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将军’乃刘骆谷也!系安禄山心腹之人。剑法卓绝,亦有韬略,原为大唐中土之人,后为突厥将军安波注之偏将,代突厥将军居于长安,现任长安‘萨宝’大祭司,专司胡天祆教事宜。自突厥往长安连年车马不绝之贡物,皆由其转送于朝廷各处。故而,与达官贵人多有交往。我恐其为突厥将军于长安之耳目也!此人外憨而内秀,行事亦正亦邪,故称人鬼将军。虽说如此,然安禄山、刘骆谷其人,如今备受皇上恩宠、朝廷达贵呵护,你我无能为力。明日,还要丰都府衙官吏出城迎接安禄山。你我陪宴,亦不失朝廷礼仪!”
“属下明白,就去安排。”
见程智矫懂其意,杨国忠继续道:“今知安禄山何以熟识大唐地理、山川形势,原来以巫教教众为各地耳目!若异日为乱,恐难治矣!”
程智矫接道:“蜀地巫教乃由祆教化出,教众多为汉人,尊崇光明之神。今知光明之神乃安禄山也!久之,安禄山必怀异心!”
杨国忠起身踱步,沉思片刻,手擂玉案,冷冷又道:“今日不管巫教是否与安禄山牵连,巫教之众,必速处死,以绝后患!再派出精干之人,务必拿回山河社稷形势图!”
“程大人,你可知蜀地之要?”不待程智矫回话,杨国忠又道,“蜀中之地,号为四川:以成都为西川,潼关为东川,利州为北川,夔州为南川。中有六座大山:峨眉、青城、锦屏、赤甲、白盐、巫山。其间有金沙江、白龙江、汉阳江,为江之险阻。蜀地地理复杂,有六关可拒:瞿塘、剑阁、阳平、葭萌、石头、百牢,皆用兵之要地,易守难攻。故有‘秦资其富,汉用其财’之说。若有兵起,蜀地乃最后守业之地!蜀地地图万不可落入任何人之手!切记!切记!”
程智矫插话道:“巫教所盗之图,乃假图也!”
杨国忠却道:“假图亦要全力夺回!只有如此,方能使罪魁信以为真,使蜀地真图更为安全!”
程智矫闻听杨国忠之说,不得不服此人见地。连夜派卫府甲士提出巫教百余教众,于丰都双桂山中,刀砍剑刺,就地掩埋。鲜血尽染双桂山,哀号之声,久久不绝……
李白回至驿馆,正欲歇息,吴南来访。吴南面带忧戚,言道:“闻巫教之事,心中不安。今夜,处死巫教教众百人,我恐巫教必为复仇!程大人着我速率数名精干卫士连夜乘船出丰都,尾追玉面判官韩凤,务必夺回山河社稷形势图!吴南担心太白安危:巫教复仇,安禄山不肯罢休,突厥武士又不知置身何处,太白又无卫士相护,吴南不忍离去!听我之言,明日天亮,太白务必乘船离开丰都,以免灾祸。我与你相约荆门峡谷处会合。不知太白意下如何?”吴南言毕,不由泪流。吴南本意前来询问月圆消息,无奈大敌当前,竟无暇于私事,不由抱憾不已。
李白感动道:“今日杨大人之语,令太白感激于心。为大唐安宁,太白不惜此身!若是安贼与巫教牵连,我必舍命,刺杀于他!”李白双目如电,大义凛然。
吴南不由苦笑。李白单纯如斯,竟不知官场虚赞实损之辞!杨国忠乃是何人?他若不管轻重呵斥于你,心中不定予以帮扶;若是满口奉迎之辞,心中定存间隙。况李白与巫教相斗,势单力薄;与安禄山相斗,更是以卵击石。
“李白,太白,你不明白:安禄山乃朝廷命官,为皇上所宠;你为草民,与之相斗,唐律亦不赦你!太白,你若知明日丰都城张灯结彩,专迎安禄山;府衙上下设宴,为安禄山接风洗尘;杨大人、程大人和丰都官员满面堆笑,四处奉迎安禄山,你该如何接受?”吴南心中暗道,却不敢相告李白,只好再次垂泪,泣求李白道:“你我皆为月圆兄长,益州相识,患难与共,已为生死之交!我今日追杀巫教余孽,前途未卜。玉面判官韩凤、铁面判官白英,尤其乌金剑客石林武艺非凡,加之突厥武士暗中相助,吴南此去,恐难与太白再相见矣!”言毕,大哭不止。
桃红见之,亦不由垂泪。闻吴南之语,实为李白着想,不由接话道:“太白断不会视将军安危而不顾!我等于此,亦无他事。不若明日一早,相携出丰都若何?”
李白执意道:“若此,巫教找谁复仇?必加罪于杨、程二大人!”其憨性如此,令人唏嘘。
吴南住泪,忙安慰李白道:“我等乘船离开丰都,实为二大人之安危!虽巫教之众为官府所害,然其所恨者,唯你我也。明早我等离开此地,不时必为巫教所知,巫教必追我等而去。你我合力缉拿巫教罪魁,即解二大人之危,又建功于世,不亦快哉?!”
李白闻听,如梦方醒。“太白鲁莽,兄长所言极是!我即着丹砂寻下快船。今夜安睡,明日扬帆,顺水而去!”是夜,吴南与李白同榻而眠……
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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