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类 论语新解——思与行   》 子罕篇第九(3)      何新 He Xin

  [原文]
  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鼍)①,吾已矣夫!”
  [译文]
  (9.9)孔子说:“凤凰不飞来,鼍龙不出现,我已不行了!”
  [注释]
  ①凤鸟,传说中的神鸟,即大鸵鸟。上古以为祥瑞。图,旧谓河图,讹也。河图当读为河鼍,即鼍龙也,与凤对言。此句疑原简文当作:河图不出。凤鸟对应河图(鼍)。鸵鸟、河鼍中原上古皆实有之,因气候变迁,孔子时代乃稀见,故云。
  [原文]
  子见齐衰者①、冕衣裳者与瞽者②,见之,虽少,必作③;过之,必趋④。
  [译文]
  (9.10)孔子看到穿重孝的人,戴礼帽、穿礼服的人和盲人,相见时,即使他们年少,孔子也必定站起身;若经过他们跟前,必加快脚步。
  [注释]
  ①齐衰:齐音咨,衰音崔,齐衰,古代丧服,用熟麻布做,其下边缝齐(斩衰则用粗而生的麻布,左右及下边也都不缝)。齐衰又有齐衰三年、齐衰期(一年)、齐衰五月、齐衰三月几等。斩衰是最重的孝服,儿子对父亲、臣下对君上斩衰三年。
  ②冕衣裳者,即衣冠整齐的贵族。冕是高等贵族所戴的礼帽,后来只有皇帝所戴才称冕。衣是上衣,裳是下衣,相当现代的裙。古代男子上穿衣,下着裙。瞽者,盲目人。
  ③作,起。
  ④趋,疾步行。一种敬意的表示。
  [原文]
  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未由也已。”
  [译文]
  (9.11)颜渊感叹说:“越仰望它越觉得高,越钻研它越觉得深。看看就已走到他前面,忽然又落在他身后。老师循循善诱,教给我广博的文化,用礼仪规范我们,想停下来也不可能。我竭尽了才智,他仍然高耸在我前面。我努力想跟从,却总追不上。”
  [原文]
  子疾病,子路使门人为臣①。
  病间②,曰:“久矣哉,由之行诈也!无臣而为有臣。吾谁欺?欺天乎?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乎③!且予纵不得大葬,予死于道路乎④?”
  [译文]
  (9.12)孔子病,子路叫学生冒充家臣。
  后来,孔子的病好了些,说:“太久了,仲由骗人。我没有家臣他却冒充我有家臣,让我骗谁呢?骗天吗?而且,我与其死于家臣之手,还不如死于你们弟子之手!我即使不能得到大葬,难道就会死在路上吗?”
  [注释]
  ①《集注》:“臣,家臣。”孔子病重,子路为之预办丧事。孔子非贵卿,无家臣,因此子路欲使门人为之。
  《四书稗疏》:“按家臣之属,有家宰,有邑宰,有家司马,有家宗人,有家士。”《王制》云:“大夫废其事,终身不仕,死,以士礼葬之。”夫子去鲁是退,当以士礼葬。今子路用大夫之礼,故夫子责之。
  马融曰:“就使我不得以君臣之礼葬,有二三子在,我宁当忧弃于道路乎。”
  ②病间,病小好。孔颖达疏:“少差曰间。”《方言》:“南楚病愈者为之差,或谓之间。”皇疏:“少差则病势断绝有间续矣。”
  ③死于臣之手:指人死后,治丧者为其沐体、更衣、整容,由家臣为之。二三子,指门人。宁,难道。
  ④大葬,孔颖达谓“君臣礼葬”,指国葬。
  [原文]
  子贡曰:“有美玉于斯,韫匮而藏诸①?求善贾而沽诸②?”
  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③。”
  [译文]
  (9.13)子贡说:“如果有一块美玉在这里,是将它包着藏在柜子里好呢,还是找一个识货的商人卖掉好呢?”
  孔子说:“就卖掉吧!就卖掉吧!我在等待识货的人呢。”
  [注释]
  ①韫读为蕴。匮,木盒,木柜。
  ②贾音古,商人。又音价,价钱。“善贾”亦可能作“好价钱”。
  ③何按:此当为子贡求其出仕前与孔子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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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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